“婶子,给孩子敷个毛巾降降温吧,看看孩子病的很难受啊。”
旁边一个年轻的女孩儿递来一条湿毛巾,女人不敢抬头,看了一眼毛巾,又摸了摸孩子滚烫的额头,连声道了句:谢谢,接过来就给孩子敷上了。
“婶子去哪啊,孩子烧成这样,还出远门。”
年轻女孩儿穿着很简朴,脸颊上有讨喜的高原红,手指上也有老茧,但是很干净,担心之中难免带着些责怪之意。
女人摸了摸孩子烫人的脸颊,眼中闪着心疼,愧疚,没吭声,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女人没搭理自己,年轻女孩儿也不自讨没趣,低头有多看了怀抱着的男孩儿,那孩子白嫩白嫩的,即使是烧着,也难掩那精致的脸庞。
“妈,妈。”
怀中烧的已经迷糊不清的小人儿,混沌呓语,脆声好听的声音,猛然撞击了心房,一颗心软成一滩,柔成一片棉花。
“宝贝不难受啊,妈妈在你身边呢,一直陪着你,要坚强啊。”
四年来,她早已把孩子视如己出,当他是自己的孩子。
火车行驶三天,小人反复发烧三天,终于在第四天凌晨退热,没有再发烧的迹象,让女人总算松了口气,她带着孩子下了火车,坐着大巴,赶往附近的村寨,这里距离那座城市,已经很遥远,她可以安心的在这里好好的跟孩子一起生活。
再也不用担惊受怕那个男人对孩子的毒打。
“Vivian,怎么不走了?看什么呢?”
Ann见梁云臻没跟上,又返回到她的跟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Ann除了来往的游客,还有本地的村民,并没发现什么新奇的地方。
所以纳闷的很。
“好奇怪的感觉,刚才,那个人路过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颗心猛地疼了一下,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那个人有种熟悉的感觉,或者说是她背着的孩子,好熟悉,好熟悉。”
梁云臻揪着胸前的衣襟,好看的眉眼紧紧地皱成一团,内心无以言状的错觉使她挪不动脚步,眼神紧盯着人群中那个裹着头巾,身后被单包裹背在身上的孩子。
视线无法移开,紧随那个女人,一眨不眨的,生怕眨了眼睛,错过了那两道踪影。
“一个可怜的穷苦妈妈带个孩子啊,是怪可怜的,不过,Vivian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你认识她?”
Ann咬着嘴边的吸管,鲜榨西瓜汁是夏季的解暑神器,单亲妈妈带个孩子讨生活,是挺不容易的,尤其看那个妈妈貌似还是残疾人,确实令人唏嘘。
“走,他们要离开了。”
在即将看不到那道背影时,梁云臻心底一疼,不由自主的就追上去,那种焦急,那种迫切的想要看到那个身影的感觉,她从未感受过,如此的真切,如此的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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