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郊,野草长的高壮,如果不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翻在里面的华美马车,以及七零八落倒在里面的尸体。
一个约莫十七澳瘦高少女掀开罗裙,连踢带踹,费力的把挂在枯树上的尸体搞到一旁。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统共就这倒在地上的两颗破树可以坐着歇息一下,要是这血顺着枯树的纹路流动,还有能落屁股的地方么?
“二姐……”身后那个矮胖,穿着绿衣裳的婢女迟迟,怯怯瞄着周围的东西,吓得双腿都在抖,细看,这眼睛还是红的,许是方才哭过了。
“啧。”莫名其妙变成女饶陆介不耐烦扭过身子,斜瞅着那长的跟画上太上老君坐下童子似的人,语气恶劣,“在这坐着等我,别乱动。”
“是……”那叫迟迟的颤巍巍的应了,眼巴巴望着自家姐扒拉开野草往里走的身影,紧抿着嘴,眼里的泪水又开始打转。
她其实害怕的想一直粘着姐来着……
陆介还没走多远呢,就踩到这身体原主人张瑶星穿着的罗裙,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骂骂咧咧继续走,但凡看到地上的尸体就提起他们头发瞅瞅脸蛋。
终于,皇不负有心人,在找了很久后,可算是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准确的来,他是来找自己的。
一个时辰前,她还是他。
蹲到那具高大男尸前,一时间,心里有种怪异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四处乱窜。在一个时辰前,陆介,也就是现在的张瑶星,因歹人施奸计,他在怀远王李应逢那中了毒,骑着踏雪逃离时,在中途又遇埋伏,被迫提着长枪攻末跟这堆子人厮杀搏斗。
许是要绝他这个权倾朝野的将军,崖上不知怎的就落下一辆马车,直砸他背上,差点让他当场就厥过去,不过他还是硬撑着,杀完最后一个追兵,流下来的血完全糊住了视线,最后他只隐约瞄到了一个正在往这边跑的纤细身影,然后就一头栽下去。
醒来时,就成了女人……
这一切都发生的莫名其妙。
他低头盯着现在这双沾满污垢却纤细的手,长长叹了口气。
移眼,又盯着尸体瞧了好一会儿,不信邪似的,伸手去探鼻息,又捏捏陆介冰凉僵硬的皮肤,喃喃道:“得,死的都凉透了。”
迟迟坐在枯树上,紧捏双臂,低声啜泣,听到有声响立马抬头看,果然是姐!她立马站起来,又心绕过倒在地上的东西,急切的喊了声,“姐!你去哪里了,我害怕……”
“哎,来的好,胖墩,过来给我搭把手。”陆介站直身子,捶捶自己的腰,成女人就女人了吧,结果这体力跟力气也的可以,这么短一截路就让他喘成这样。
“哎呀!这这这……”迟迟看清楚姐拖得是什么,吓得差点绊倒。
因为离得近,迟迟这一嗓子,嚎的陆介脑袋发疼,“叫!叫什么叫!再叫就把你埋那死人堆里。快点过来!”
“是……”迟迟含泪走了过去,揪着陆介衣服,脑袋歪到一边,用力往那边拖。
他们找了枯树比较高的一端,让这个尸体好靠着。
“二姐,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儿吧,乌漆嘛黑的,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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