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行头,备上粮草,两人率领大军,快马加鞭赶往良渚。然则刚动身,这二人便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还望彀砀王等会子莫要给我添乱,您若是惧死,就乖乖躲在我屁股后头,以免被流矢所伤命赴黄泉了去!毕竟您万一有个一伤半损的,我可不好对皇上交差!”

祁千凝面冷言横,于她而言,同陌蜮衔一道作战,简直生不如死,度秒如年。至于陌蜮衔那些神乎其神的传闻,在她听来也不过是加油加醋,张大其事罢了。

当然,陌蜮衔亦是对此行颇为不悦,只见他冷冷反诘:“此话不应是本王对追风将军说的吗?本王希冀追风将军待会儿在疆场可莫要耍些小姐性子,耽搁了战机可不是追风将军担待的起的了。”

“何须你多言!我驰骋沙场两年有余,难不成不比你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懂得多!”

“那本王就不知晓了,毕竟追风将军驰名朝野的皆是些暴戾恣肆的名头。”

“你!”

祁千凝怒形于色,眦裂发指,陌蜮衔却只是冷冷斜睨了她一眼,便加快赶着身下那匹良驹飞驰而过。

祁千凝冲着前头疾呼道:“狗蛋王!待会儿你被北玄军俘虏了去,可别哭着求姑奶奶救你!”

“宽心吧,追风将军。倘若敌寇能虏的去本王,那追风将军当时怕也早已是一命归阴了!”

陌蜮衔并未回头,只是用他那冷傲的背影奚落着祁千凝,他根本无需思量便知晓此刻她的脸色定是颇为难看。

确实,祁千凝的脸色此刻尤为诡谲,铁青与红涨在她的面庞交错,诡异非常。她的双手亦将她的心绪暴露无遗,只见它们正紧紧攥着缰绳,身下马匹勒的慌,不禁发出一声哀嚎。

“咴咴”

陌蜮衔嘴角噙起了一抹笑意,但他并未就此罢息,复又缓缓补充道:“追风将军莫要动怒啊,您可还有伤病在身,万一气的伤口溃烂,七窍流血,倒在了这里,那可真是溥天同庆的大乐事啊!”

话毕,陌蜮衔竟发出了一声轻笑,好似他已预见了祁千凝暴毙的情状,心头的愉悦堂而皇之地从口中流泻而出。

陌蜮衔是陌家人,是当朝皇上的同胞兄弟,亦是冷面无私之人。于他眼里,任何滞碍南越昌盛,亦或是妄图改朝换代的逆臣贼子皆是罪大恶极之人,皆应获罪或处死。

他入仕仅一年,肃清朝堂,铲除歹人,将剥削百姓,贪污腐败,败坏风气,包藏谋逆之心等恶逆之人一概揪了出来,前前后后获罪的大小官员一百有余。而这祁千凝不孝不睦,无礼恣肆,将自己整顿好的风气又给破坏了,她便是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

陌蜮衔的嗤笑愈发放肆地传进了祁千凝的耳里,使得她的怒气瞬即增了十分!恨不得一箭射倒那整日只知阴声怪气的狗蛋王,让他再也发不出声响来!

但见她下意识地从腰侧抽出一支箭,搭上箭扯满弓,身旁士卒还未赶得及拦下来,那箭便像闪电般向陌蜮衔疾冲而去。

追风将军可是疆场上出了名的神射手,贯虱穿杨皆是不在话下,只要祁千凝发箭,眼前之物必能应声倒地。众士卒皆知晓她的箭术,只见他们个个粟粟畏惧,不忍瞧接下来的场面。

谁料那陌蜮衔却像是后头长了眼,竟然预感到了凶险来临。只见他将身子一侧,那支箭便从他飘荡的乌丝旁掠过,然则还未全然掠过,那支以破竹之势疾飞的箭则被他用双指钳住,不见向前之趋。

众人皆惊骇不已,就连那祁千凝亦是一时哑然,舌桥不下。

陌蜮衔不但未回首便躲开了自己的飞箭,而且居然仅凭二指之力就拦住了它,这是何等的反应与气力!尽管不愿承认,但她不得不推翻以前的恶意揣度,相信陌蜮衔曾经以一当百的传闻。

此刻,陌蜮衔的面目却是愈发阴冷了下来,语调中夹杂着的不悦与恼怒已是昭然若揭:“追风将军从前对本王无礼恣肆便也就罢了,如今竟还会暗箭伤人啊!”

话毕,他一只手将那箭凌空折断,随即回首将他那双阴鸷的黑洞投向祁千凝。

陌蜮衔的双眸不再像从前那般充斥的仅是嫌恶与嘲讽,反倒透露出点点杀意,宛若在告诉祁千凝,倘若她再有丝毫僭越之举,他便会让她暴毙于此。望着那双噬人的眸,祁千凝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但还是挑了挑眉,佯装出一副无畏的模样,然心里头着实是骇了一骇。

瞧着这二人如此不共戴天,双方士卒皆是捏了把汗,心里头皆担忧待会儿疆场的状况,倘若两将争锋相待,这无疑是对战役告捷的巨大潜藏隐患。

那两人着实是水火不容,一路上除了偶然互换嫌恶的眼色,也再无任何交流了。

大军为隐匿行踪,一路行的皆是不毛之地,辗转一日一夜,终是到了大将军被围困的良渚附近。

然而周遭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无任何风吹草动,亦或是任何马蹄肆掠过的痕迹。云南笔趣阁ynbike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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