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外头古树参天,廊腰缦回,幽静亦华贵。
里头檀香缭绕,噤若寒蝉,但见一人在白鹤椅上闭眸安神,好生惬意。
然而,外头传来的声声呵斥登时毫不留情地将这方寂籁划破,但见一男子步履飞快地赶往太后的寝宫。
“母后!母后!”
苏玉微睁双眸,映入眼帘的则是急赤白脸的陌蜮衔,而他的眉梢上还挂着些许怒气。
“你来作甚?从前可没见你往宫里头跑的这般勤,如今不过分别了几个时辰,便也知来探望哀家了。”苏玉知晓陌蜮衔此行何意,但还是假意地询问着。
陌蜮衔却不理会她的一番挪揄之词,直接切入正题:“母后,你为何要擅作主张将儿臣的人生大事就这般草草决定了!”
“怎么?你不满意哀家为你挑选的王妃?还是说你的心头已有属意之人了?”
“儿臣如何能满意!那祁千凝骄横猖獗,不识礼数,日日与儿臣作对,乃南越恶贯满盈之徒,她如何能担当的起王妃二字!您这成心是要将儿子往火坑里推啊!”
谁料苏玉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赶忙敛去这不庄重的神色,悠悠地道:“衔儿,你不是素来不喜世上易取易得之事吗?既然这追风将军并非寻常女子,将她治得服服帖帖,依你教训,不正是你的本事吗?”
“母妃!这两者如何混为一谈,祁千凝可是个刁钻狡猾之人,谁人能制服得了她!”
“那你就是承认自己不如她了。”
“当然不是!儿臣……儿臣不过是操心国家社稷,不愿浪费功夫整日与这刁滑的女子斗智斗勇。”
“国家社稷?澈儿可是几次三番才将你这做兄长的请来协理朝政,从前你对入仕可是不屑瞧上一眼。假使你真的心忧朝廷,追风将军乃国之重臣,岂不是能帮你分忧?”
苏玉将他的观点反驳的无隙可乘,陌蜮衔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了。
“儿臣……儿臣……”
“衔儿,你这般推却作甚?难不成你当真看上了那秦家三小姐?”苏玉并不喜秦媚,自打瞧见她的第一眼,便知此女是个阴狠善妒之人,倘使她进了王府,可不得暗暗挑起一堆事端。
“这当然也不是!儿臣不过将媚儿视为知心之人罢了,绝不羼杂半分儿女私情。”
“你既心无属意,为何不同意哀家为你赐的那桩好姻缘?”
“儿臣不想成婚,母妃为何如此执意于那祁千凝呢!”
“以后你自然会知晓。对了,哀家适才已命章儿胜替你将聘礼送入丞相府,婚宴定在一月之后。如今木已成舟,你自己瞧着办吧!”
“母后……”
“你莫要多说了,哀家心意已决。来人啊,哀家乏了,将彀砀王请出去!”
苏玉将眸子一闭,复又惬意地睡去。
只见俯仰之间,数名小厮来到陌蜮衔的眼皮子底下,跪下身子求请着:“彀砀王!您可莫要为难奴才,您还是先行离开吧。”
瞧着苏玉一意孤行的面容,此刻亦毫无理会他的念头,陌蜮衔无可奈何,只得悻悻而去。
将军府。
翌日,聘礼便被送入了将军府上,但见金万斤,海味八式,锦绣绸缎九车,翡玉珠宝六箱,瓷器书画六十件,亦有旁的稀世珍品,玲琅满目,价值不菲,全部堆积起来一间屋子根本装不下。
“丞相大人,这些聘礼原是昨天便应送入贵府,但无奈物件太多,昨日备好时天色已晚,便想着今日送来了。还望丞相大人多担待。”
祁廑暗暗倒吞着口水,如今丞相府衰微,他可是许久未瞧见过如此多的稀世珍宝了,心头的狂喜喷薄而出化为贪婪的丑恶嘴脸,但他随即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敛去了满目贪欲的眼色,淡定地冲章儿胜作揖道谢:“有劳章公公了。”
“不敢,不敢,以后还望丞相大人多多照顾老奴了。”
如今得了彀砀王这个人人争抢的女婿,章儿胜可不得请着他多顾着些吗。
两人客套地寒暄几句后,祁廑便亲身将章儿胜送出府外,而一旁的祁瑶怜却是分外眼红,竟抬手将其中的几件瓷器打了稀烂。
“贱人!贱人!你也配!”
此时,祁千凝从闺阁出来恰逢这愤恚的光景,再瞧周遭这目不暇接的聘礼,不禁心头一惊。
昨日才赏的婚约,今日如何就送上聘礼了?陌蜮衔难不成求请失败了?
正当她衬度之际,祁瑶怜却因嫉愤做出了出人意表的举动,只见她将地上的瓷器碎片拾起,直往祁千凝的脸上袭来,口中还念叨着:“贱人!瞧你毁了容,还如何嫁入彀砀王府!”
还未等祁千凝反应过来,那瓷器便被锋利的剑光挥掷在地。
“祁二小姐,你还当真是两幅面孔啊。”
抬首一瞧,原来是陌蜮衔,后头还站着祁廑。
“彀……彀砀王!”我爱5ilr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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