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子醒来时,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刺眼的阳光透过纱窗投射进来,又穿过重重幔帐,打在他的脸庞上。
他迷茫地转了转头,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身下精致的被褥,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他坐起来,四面八方又看了看,撩开幔帐,伸手捧住了阳光,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手心里汇聚,一股暖意从手心往上延伸,继而蔓延到全身。
他果然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冰冷刺骨的冷宫。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公子,你醒了?”
岁晚早早地就醒了,一直等在内室门口关注着,听到屋里细微的动静,撩了帘子就看见了站在架子床前,挂着浅淡笑意的八公子,当下边走了进来。
八公子听到人声,将嘴边的笑意压下,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声地看着岁晚。
“公子,婢子服侍公子穿衣。”
八公子昨天刚来,府里并没有适合他的衣服,秦大夫人连夜拿了几件秦士昊以前的衣服,给绣房的人改了,先让他将就着穿。
今日已经让人去成衣铺子先买一些新衣对付着,等过几日,绣房做好了衣服再送过来。
岁晚给八公子穿好衣服,又服侍着他洗漱,收拾停当后就领着她去了福寿院。
这个时辰已经有些晚了,想来府里的主子们应该都在福寿院请安了。
两人到了福寿院,进门就见大房、二房的人果然都在,只定安伯没在屋里。
秦兰洁正好面对着门口,是第一个看到八公子进来的,她装模做样地拿起茶盏抿了口,故作不知地撇开了眼睛。
昨天八公子那邋遢、脏污的样子,她记忆尤新,哪怕如今他被收拾得整洁干净,也无济于事了。在秦兰洁眼里,他就是个脏孩子,如何也更改不了了。
第二个看到八公子的就是秦兰贞了。
昨天来了个比她大,还要被喂饭的小哥哥,秦兰贞可惦记着呢,时不时就要往门口看一看,这不就瞧见了。
“哥哥,你来了——”
她从椅子上爬下来,几步跑到了八公子身边,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牵住他的手就拉到秦老夫人面前。
“祖母,哥哥来给你请安了。”
秦老夫人笑着点了点秦兰贞的小鼻子,道:“祖母可不敢让公子请安。小贞儿,可不能乱说。”
瞧着孙女困惑的眼神,秦老夫人也没多解释,含笑转向八公子,问道:“公子昨日睡得可好?”
八公子看看秦兰贞,又看看秦老夫人,点点头。
“公子想来没有用早膳呢。岁晚,你服侍公子去用膳。”
“祖母,我也去。”
没等岁晚开口,秦兰贞就抢先一步道。
八公子起的晚,秦老夫人等人已经用过早膳了,秦兰贞自然也吃过了,她要跟着无非就是想着又可以喂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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