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离开凉川的屋子,把门关紧了,四周看看,确定安全,这才放心走了。

不远处,云安娘住的屋子灯火通明,他记得来时云安娘最已经熄灭灯火,如今却亮了,应是云安娘晓得他和凉川回来,有事要问他。

云深走过去,敲云安娘的门:“姐?”

云安娘开了门,“进来吧,我有话给你说。”

屋里点了茉莉花粉,淡淡的香味儿沁人心脾,在浓稠的黑夜仿佛星星点缀,忽明忽暗。

云安娘给自己倒了杯茶,挑眉示意云深自己想喝自己倒。

她眉头紧锁,平常含着笑着的眼睛此刻却是深邃如悬崖。

云深已经猜到云安娘找他来何事,但云安娘能将凉川领进家里来,应该对凉川也挺满意的,怎么这会儿神色如此忧愁。

“姐,你怎么了?”

云安娘看了看云深,道:“你喜欢凉川,姐不反对,说实在的,姐对凉川也挺满意,你俩若是能喜结连理,姐是真心为你高兴。”

听到云安娘说这番话,云深紧绷着的心落了落,他笑道:“姐一向不看重世俗,这也是弟弟我敬佩你的地方。凉川人很好,我很早就喜欢她了。”

他边说着,斜着眼观察云安娘脸色,见其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晕开眉眼忧愁,他又道:“姐,你可在忧心别的?”

云安娘想到今日白天那位黄公子看凉川的眼神,眉头皱成了一道川:“黄公子越过爹爹来找你商讨第一公子竞赛的事,想来是有意让你参赛的。”

云深点点头,今日黄公子话里话外意,的确是有这个意思。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一切听从爹爹安排。”

云安娘点头:“是了,他是皇家的人,我们得罪不起。你只管把借口推给爹爹,他不敢对爹爹怎样。”

今日那位样貌不凡,气质超群的的男子,正是皇四子君帷幕。今年第一公子竞赛的事皇帝便全权交给了他和云游至完成。君帷幕负责打理朝廷里外,安排好比赛事宜,而云游至便管今年参赛者的名单,在五百人中比试仅剩一百人,这一百人才可在皇帝面前比试,赢进输出,选出最后胜利者。本来分工明确还算和谐,可越到最后一个月,有些人的狐狸尾巴忍不住露出个头,开始四处拉拢,巩固势力。比赛的事他本来应该要与云游至商讨,却在明知云游至进宫面圣,故意来到家中与云深说上一二,其中目的极深。

云深眸子深了深,嘴角的笑意冷上两分:“我知道他的目的,无非希望我也参加公子比试,一举夺魁,得到皇上赏识。毕竟爹爹是武林盟主,谁赢了都比不得我赢来得实在。”

云安娘担忧的不止这些,她犹豫片刻,问凉川怎样了。

“喝了点酒,已经睡着了。”

安娘两手在袖子里紧握,她抬头望着云深,说道:“云深,你要做好准备,你和凉川之间不会很顺利。”

次日。

天方亮起一抹鱼肚白,清晨的露水未去干净,连带着远远望着绿茵茵的都是雾蒙蒙一片。京城只有几家卖早餐粥铺包子店的开了门,袅袅炊烟从烟囱中漂出,映着一天当好。

凉川醒的很早,望着陌生的房间,只觉头一阵阵的疼。她只记得昨日与云深游玩来着,后来喝了点酒,吃了些许串串,再之后的事情她便记不得了。

她捂着头穿好鞋袜下了床,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脸色略有些沧桑的人,眼底一片乌青更是遮都遮不住的憔悴。

她昨晚上喝多后都干了一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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