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师双手结印,熟练地念出了那在心中默记了千万遍的亘古晦涩咒语,每念一字便有一个血色的符文浮现,一圈圈有序地环绕在大祭师周围。随着符文增多,大祭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鲛身也变地暗淡,死气沉沉,而周围的鲛人却只能在边上着急,不敢轻易打断。

“咔”,一声脆响,震动停了,声音停了,一切寂静下来,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大祭师的吟唱和远处野兽的喘息声更为突显起来。

“它出来了”“父亲,我怕”“娘”“别怕”……“父王”“王上”一时间,慌乱无神,互相叫着身边亲人,像在确认着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大家原地戒备,本王去助大祭师一臂之力,是生是死全看今天了”说着就穿入符文内紧挨着大祭师挺立鲛身,生疏地结着印并缓缓念出同样繁复的咒语。心中暗庆幸自己当初参加大祭师觉醒仪式时觉醒了上古血脉,传承了这个禁咒,虽不知其用途,却也牢牢谨记,如今再看大祭师,终于是派上用场了。

众鲛人连忙应是,只王后决然地看了眼王:生同衾死同穴!一切不需言语。

不管殿外如何风云,殿内云洲因两人的献祭提前苏醒,紧皱着眉头慢慢睁开了双眼,一切终于真相大白了!同时,殿外的大祭师和王上却口吐鲜血,昏迷不醒,不过却也无生命危险。

“原来是这样”云洲无奈地叹息。

却说混沌初开,有一夜叉族,男无盐女貌仙,皆□□强悍修□□不修元神,此族凶猛好战,迅速成为混沌时的一霸,造下无数杀戮。冥府建立后天道逐渐完善,夜叉族因杀孽过重被投放冥池洗去一身罪孽才可重返世间,鲛人便是由此进化而成,繁衍开来并重新返出冥界,定居沉渊。

千年之久,池中夜叉王见同族陆续出去,而自己却因苦痛日益剧烈逐渐虚弱下去,它不愿同那些不能进化的废物一样死去,又恨那些同族为什么要进化完成而自己却将要消亡。

池中的夜叉越来越少,夜叉王的恨意也日渐加深,直到那一天他忍不住对最后一只刚进化的同族下了手。越来越虚弱的身体让他和新生的幼族堪堪打成平手,打斗中不可避免地交缠在了一起,看着那新生的鲜活血肉,它沉迷了,最终让他和自己融为了一体。这时,它发现自己竟然格外有精神起来,这是从被投放冥池就从来没有过的,它游入池底看着那半进化和未进化成功的身体,疯狂地扑了上去。然而变化并没有再次发生,它也没有失望,而是沉寂下来,终于发现百年为期的规律,并开始了自己也无法预料的可怕进化!

再多的东西也有将尽的一天,更别说有数的了。它进化了,却是要定期进食同族的进化。

“你来了?”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碰”“踏、踏”大殿侧边被破开个大洞,一个古怪身影显露出来。身高八尺铜铃大眼,依稀还有一点鲛人的模样,却有着分岔的两条腿,上面遍布鲛麟,而头顶的两只角应当是传承中夜叉才有的。它此时只静静地站着也让云洲感到了森森的不舒服的感觉。

“当初夜叉族罪孽深重,尽管进化成功也要承担犯下错误的后果,您想必也是应运而生吧,我们都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而您却贪婪地不分敌我地结果所有棋子妄图只身脱离棋盘,这也太霸道了吧?”云洲镇定地面对着它说道,一点也没有面对天敌的慌乱。看惯了传承中那么多人的生死,看淡了,也就不害怕了,反正早晚都有这一天。

“吼,吼”声音嘶哑刺耳,近距离地听到,云洲感觉整只鲛都不好了。

“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这场持续千万年的厮杀该结束了。我们同属一源,本就相生相克,而今我又有足够的念力相助,来吧!”“吼”冲向了对方。

海上发起了大啸,天空中也下起了大雨,是在为谁发怒哭泣?一道光从沉渊冲天而起,红色的符文从光柱边环绕而上,在天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阵纹,又一下子碎裂开来,天空下了一阵红色的雨。

“真奇怪,这是什么?”“不会是宝物出世吧?快去看看”“不可能,应该是打破了什么禁忌吧”不管是在海上探险还是远方几千里之遥的修士纷纷赶过去,有看热闹的,有想寻宝的,还有可能知道些什么的。红雨过后,天空放晴,出现了绚丽的彩虹,美丽极了,可是有的人却从来没有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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