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则常常跑过来玩,自从丘银的女儿可台生产后,丘银需要照顾可台,于是昂基就安排刚姆代替她来做饭和一些杂事。
刚姆家只有她和貌则两个人,刚姆的丈夫和女儿一起去仰光谋生了,留刚姆和貌则两个人在家。
貌则不上学,葛来一他们白天要出去体检,貌则于是就和季将混熟了。
季将会说一点点M国语,最简单的那种,这样刚好可以和貌则交流,因为十岁的貌则会的也就这么多。
今天照例回来的早,又没有事做,葛来一就不知怎么想的,就上了三楼。
季将的房门没有合上,葛来一轻轻推开,就看见季将和貌则两个人头抵着头趴在床上,在捣鼓着什么,连葛来一来了都没发现。
葛来一站在门口,站半天,看他们两个还没有要发现自己的意思,于是轻轻咳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季将听见葛来一的声音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自己手里的东西藏起来,可是他趴在床上,藏背后那就是不打自招,藏怀里又怕压坏了得不偿失。
没等他想好藏哪,葛来一已经径直进来了。
貌则看见葛来一,率先起身下床,高兴地站在她面前喊她:“一一!”
这句汉语还是季将和他玩时教会他的。
葛来一笑着摸摸他的头,问:“你和哥哥在干嘛?”
貌则挠挠脑袋,听不懂,干脆直接手朝季将怀里一指——那里正露出一团白色的东西。
葛来一略挑眉尾好奇地走近,季将挠挠寸头,干脆不藏着了,直接从床上坐起,手里捧着个东西,递到葛来一面前,讨好地朝她笑着。
葛来一低头一看,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一团纱布。
葛来一刚想问这团纱布怎么了,就看到季将莹亮冀希的眼神。
“……”她再仔细看了半分钟,发现这团纱布好像不只是一团纱布,好像还有点形状。
葛来一犹豫片刻,缓缓道:“这……是艺术?”
这已经是她尽她所能、进行的最大胆的猜测了,原谅她一个小小医生的思想实在是难以望季艺术家之项背!
季将呆愣半晌,仿佛意识到什么,连忙低下头,用指尖将这团纱布的各个边缘都拂展好,然后再次抬起头,再次将信任的目光投向葛来一。
葛来一:“…………”
葛来一尴尬地转个身,假装在随意地看他房间的摆设,随口猜道:“你做花呢?”
季将“嗷”地欢笑一声,立刻从床中爬到床沿,凑到她跟前:“猜对了!葛医生你真的太聪明了!”
“…………”葛来一默默后退半步,再次仔细端详着季将手中那团名叫“花”的纱布。
仔细看清后,发现纱布间还真有细麻绳一样的东西在固定着,加上纱布自身有着一定的硬度,竟然真能看出几分花的痕迹,只是这花还是有几分潦草加些许杂乱。
季将一边温柔地抚摸着手中的花,一边爱怜地说:“可惜葛医生你来早了,花还没做好……”
葛来一站在他面前咽咽口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在C国,这些白花纸花绢花一般都是做给死人的……这不是迷信,是对传统婚丧嫁娶习俗的尊重……
一边想着,葛来一一边自己在心中摆了摆头:东、西方习俗不一样,就像西方结婚时穿的是白婚纱一样,可能季将只是好心想把这花送给谁……就是不知道谁那么倒霉了。
刚想到这,就看见季将抬起头,一脸灿烂地看着她:“等花做好了,我就送给葛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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