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企盼的九月一日来临了——午门献俘。
天还未亮,花其婉便起身亲自给韦荣琰穿戴好紫金盔-雁领锁子甲,看着英伟轩昂的韦荣琰,即便成亲这么多年了,依然禁不住一颗少女心怦怦然,她垫脚抬头亲了亲他的唇,把滚烫的小脸埋在他的颈间。
“怎么办?我舍不得把你给别人看。”
韦荣琰将她松松地环在自己的怀里,虽是软甲,但仍然怕勒疼了她,“那我跟皇上请旨,不去了,我也舍不得给别人看,只给夫人看。”
花其婉巴拉开他的衣领,像小老鼠一样在他的脖子里啃啮了一阵,终于咬到一点皮肉,又舍不得下力气,只慢慢地磨着,把韦荣琰的气息都磨乱了。
韦荣琰手上用了些力,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嗯——”
花其婉狠心用力咬了一口,韦荣琰却是既痛又麻,勒了她在怀里,平息了很久,才发狠说:“等晚上回来,为夫才收拾你。”说完在她唇上嘬了一口,才转身出去。
花其婉今日不再睡回笼觉,她要去看着荣琰从御道上走过。
虽说福满楼有她的专房,正对着御道,俯视下去,视野开阔,不用她为找位子而发愁,只是她怕去晚了,马车赶不过去。辰时献俘的队伍就会进城,预计辰正便会到达午门,花其婉不停地催促着二草手脚快些。
今天午门献俘,阵容极大,有巨型战鼓、等身铜角奏响凯歌,声震霄汉;御道两旁是一排禁军围成的人墙,将士们金甲跨马,威风凛凛地从御道徐徐地走向午门,身后押解着北虏可汗的头颅和千名战俘,皇上率领宗亲、公候以及百官等在午门迎接。今日盛况可谓经年不遇,可想而知,定然万人空巷,整个御道两旁人山人海。
韦荣琰一马当先,身后一排八人,是宣府和辽东的总兵、将官,其间也有韦绍旸和杨贯,整齐的献俘队伍在城门外等待着第一声号角奏响。
此刻,花其嫣也已经起身,周身弥漫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恬静,她很认真地将自己洗浴了一遍,穿了一身绉纱縠的罗群,这时节穿这个似乎有些冷了,但她还是穿了起来。
这是几年前暴雨中穿过的那件,是雨中遇到来禄时穿的那件,她竟然一直没有舍得扔掉,今日拿出来很是虔诚地穿好。她把头发放下来,梳了一个姑娘头,带了一只玉簪子,一对珍珠耳坠子,看到花其婉送给她的羊脂玉的手镯,也便带到了腕上,如此很有几分清雅的味道。
她吩咐丫头去请花其婉过来一趟,“告诉婶娘,我有重要的话要跟她说,今日我们姐妹俩把话说开,以后桥路各自行走,再不挂碍。”
花其婉正要出门,却被花其嫣相请,一时想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看看时辰不早了,有心不去但听着她这话,总有几分不安。凌葭不想让夫人去,但也做不了夫人的主,只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进了花其嫣的屋子。
“三姐姐,我多久没有喊你姐姐了?”
花其婉不知道她是何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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