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扶起荣长宁,荣长宁见到自己父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勾起唇角:“父亲安心。”说着荣长宁看向荣芯和荣蘅:“叫人觉得百宁候府家宅不宁,这对我并无好处。不管是父亲惩戒阿若,还是徐家表哥误闯闺房,我都只字未提。只是在和圣上闲聊家常的时候,提到了父亲忧心女儿亲事。”

荣川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暖被的丫鬟为何会昏迷,徐福为何会轻而易举进入绾清院,只要荣川不吭声,为着家中的颜面她都不去多问。

想到这,荣川不禁伸手拍了拍荣长宁的肩膀:“这是一桩好亲事,你母亲泉下有知,定十分欣喜,去祠堂给她上柱香吧。”

荣长宁点点头却不急着离开,回眼看看荣芯:“芯儿说的是,徐家表哥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为人老实家境殷实,想与我荣氏结亲也不是不可。但圣上赐婚皇命难违,我是嫁不得了。芯儿妹妹为人端庄持重,若觉得好,自己嫁去就是。也免衡老家的人以为我荣氏食了皇粮不念旧情还忘本。说起来也是远嫁,芯儿若是真想嫁,作为姐姐,我愿意拿出体己钱多多为你置办嫁妆。”

荣长宁这句话实实的打在荣芯的心坎,后背瞬间生出冷汗,可荣芯却不敢多说什么,眼中不安稍纵即逝,她强笑着对荣长宁说到:“多谢二姐。只是徐家表姑属意的是二姐,可不是我。”

说罢荣芯转身离开,多一刻都不想留。

荣苓像是做梦一样紧抓了抓荣长宁的手,接过她手里的圣旨好好的看上几遍,嘴里嘟囔着:“这下好了,这下你也有着落了。”

荣芯急着将荣长宁被圣上赐婚的消息带回麓笠院,急的连雪水沾湿衣裙都顾不上。倘若荣长宁这个时候用心撺掇,徐家表姑说不准真的会将矛头指向自己。别说远去衡,单单是想到这个蠢顿如猪的表哥荣芯便觉得满头油腻。

长姐能嫁太子,二姐能嫁将军,自己可不能就这么被她回摆一道随便嫁了个商贾。想着想着荣芯的眼睛不自觉的发了红,是害怕也是焦急。

徐家姑母坐在麓笠院抱怨这荣长宁驳了徐福的面子,对着徐姨娘一阵冷嘲热讽,三句不离庶出。徐姨娘原本还好好听着不与回嘴,最后也是忍不住脾气顶了一句:“长姐不是也没别的法子?对我贬低个不停有什么用?若实在有力气朝绾清院使去。”

徐家表姑母听到一向唯唯诺诺的徐姨娘居然和自己顶嘴,着实大吃一惊,将手上玉雕芙蓉的茶盏狠劲拍在案桌上,难以置信的瞪着徐姨娘:“徐云翘,离开衡你的翅膀硬了是吧?!敢和我顶嘴了?你别忘了自己是怎么爬到百宁候的床榻上去的。”

“……”徐姨娘被塞得敢怒不敢言,一双桃花眼不停的眨巴,最后才挤出一句:“这可是徐家的事,长姐若是有主意可不能吝啬。”

徐家姑母的手段,远比徐姨娘还要卑劣,可荣长宁根本没有给她使出神通的机会。

两人正说着荣芯没头没脑的冲进来跪在徐姨娘的身边:“母亲怎么办?圣上突然赐婚,将荣长宁许给定北大将军白楚熤了,圣上是不是想给荣长宁撑腰了?咱们是不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她还说……还……”

这会荣芯转眼才看到徐家表姑母就坐在那,定了定神,将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徐姨娘问:“还说什么?”

荣芯摇摇头:“也没什么。”

徐家姑母听到这消息也愣住了,看来这次自己彻底白忙活一趟,真不知道自己连年都没有过好是为了什么,自嘲一般的说到:“看起来这荣二我是带不回去了?”徐家姑母抬起丹凤眼瞥着徐姨娘:“大老远跑到皇城来,年都没过上,这次回去可是要被二房三房几个笑死了!”

“长姐你别急,或许……”

“还或许呢?”徐家姑母彻底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圣上赐婚,定北大将军白楚熤,你是敢冒犯白府还是敢冒犯圣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大老远来替你解心愁,自己还惹一身骚!”

徐姨娘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闷着头紧抓荣芯的手示意她安心。

见到徐姨娘这般怜惜荣芯,徐家姑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愤怒的神情也有所舒缓:“不过我只说阿福要娶侯府的千金,也不曾说过是哪个。芯儿也是侯府千金啊,抛开侯爷这层关系,该叫我声姨母,也是十分亲近了。”

荣芯倒抽了一口气,她果然将目光挪到了自己身上,荣芯狠劲的摇了摇头:“我……我不想离开母亲。”

“看样子,你是瞧不上我家阿福了?我可是都还没有嫌弃你是庶女生出来的庶女呢。”

她故意将庶女二字说的很重。尽管叫徐姨娘嗔了心,嘴上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抱着自己的女儿听她继续冷言冷语:“你偏叫我早早到皇城来,怕事情有变,叫我做的我也都做了,现在你是不是该有些说法?”

“长姐要什么说法?”

“事已至此,荣长宁是娶不得了,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也不咬着嫡出庶出不放你也别嫌衡凉远,徐家家底放在那,准保芯儿一生富足。我就当是吃些亏吧。”

“姑母吃亏?我是侯府千金,就算不高嫁也不能……”无忧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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