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拿着竹板打着才出生两天的儿子,内心却受着火一般的煎熬。每打一次在儿子身上,其实痛的是在他心里。好在小玉及时扑在儿子身上,再者妻子的及时出现,让他有了台阶可下,便丢下半截竹板,反背着手离开大厅。

聋哑老头好像在看戏,看得兴起,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而这种微笑偏偏被心细的小玉窥在眼里,也被陈然扑捉到眼里。陈然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挨打这个老头很开心?

那一记竹板,陈老爷也真够恨的,居然打得陈然小小的腚血迹斑斑,这可痛坏了夫人。

“小玉,少爷受伤了,等下拿消炎药给他敷上”,便要小玉抱着陈然离开大厅,而自己此时快要瘫倒了,一只手扶着门框。幸好刘妈搀扶,不然真因体力不支会倒地上。

好你个老头,儿子才出生两天,就下这么狠的手,等有机会跟您没完。

夫人咬牙切齿,在刘妈的搀扶下愤然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且说陈然被小玉抱回房间,扒开裤子,还真是血迹斑斑。一条鲜红的血印清晰印在上面,像经过无数鞭刑一样。小玉心痛得泪如流水,一个劲的从脸颊流下来。

“少爷,都怪我”,小玉一边流泪一边替陈然涂消炎药。

陈老爷拿着竹板刚抽下去时,虽然皮开肉绽,但不觉得痛。现在,小玉扒开他的裤子,往上涂消炎药反倒疼痛难禁。

老不死的,还真下得了手。

陈然咬牙切齿,恨不得与所谓的老爸再干一仗。

小玉因陈然受伤,心痛得自责,陈然安慰道:“玉姐,这怎么能怪你。本来是我要求出去玩的,不关你事。再说了,没打多重,一点都不痛”。

陈然不这样说还罢,越是如此安慰,泪水反而从小玉眼角流得更欢快了。

女性是水做的,难道是水做的就特别多泪水吗?

“玉姐,你哭起来一点都不漂亮”,陈然看不得小玉哭泣。

小玉马上停止哭泣,替少爷拉上裤子。

“少爷,要不到床头休息一会”,小玉还没等陈然答应就抱起他,让他扒到床头。

可怜我们的少爷了,小腚开满了鲜红的花,是不可能舒舒服服躺着睡觉了。

一阵清凉弥漫着陈然小小的腚,说不出来的舒服。

母亲给小玉的消炎药还真管用。这是哪国产的药呢,比我们的草药管用多了。

“玉姐,刚才在大厅一直看笑话的糟老头叫什么名字?”陈然只能扒在床头,感觉无趣之极,想起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聋哑老头。

“是不是既聋又哑的那个?”小玉不知道陈然讲的是管家还是扫地的老头。

“对,就是他,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陈然想起糟老头,特别不愉快。

陈家怎么有这么一个老头,我在挨打,他反而幸灾乐祸。是不是上辈子我与他有仇?不,应该是这辈子才对。

“不知道,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小玉确实不知道聋哑老头叫什么。来陈家十多年,每天就只见他有扫不完的地,而且老爷从不要他下地下活。就只顾着扫地,好像除了扫地就没别的活干了。

不对,刚才小玉说他既聋又哑,为什么老爸要管家去拿竹板时,他好像事前知道一样,早就把竹板准备好递给管家。另外,我挨打了,他为什么偷偷乐了?他的聋哑是不是装的?为什么陈家没人知道他是何许人?

如此想着,陈然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反而不觉得腚痛。晚饭时,依稀记得被小玉叫醒过来喝了一些牛奶,又沉沉睡去了。陈然可能是太累了,睡得非常香。

入夜,野外静得只有风声。

秋天的月亮淡黄淡黄,如一轮木帆船游荡在夜空。

一层厚厚的乌云飘来,无情地遮住这一轮泛着昏黄的月亮。

月黑风高夜,一条长长的漆黑的影子像幽灵般飘过来。

这条黑影就像已经死去的穿着青色寿衣的僵尸,衣袖飘飘,但看不清脸部轮廓。他伸出竹杆一样瘦的手臂,张开黑黑的五爪,慢慢伸向陈然的双眼。

“啊”,陈然一声凄厉惨叫,黑影“嗖”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爷,少爷!”小玉听见少爷惊恐的尖叫,马上点亮烛光。

陈然没听见小玉呼唤,依然在梦里。好心情文学网hxq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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