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我上京几日,府中诸事由你代办,若有要事,飞鸽传书。”男子坐在书案后,将一叠公文收起,说话极其简要,连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
刘安是了一声,又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盯着景譞的脸看,嘴巴蠕动,似是在犹豫说还是不说。
景譞连头也没抬:“有话快说,不说就滚出去。”
刘安咽了口口水,才说:“少爷,少夫人……真的不管吗?”
景譞手头上的动作顿了顿,鬓角的青筋抖动了两下,还是没有抬脸:“她怎么样?”
刘安想到下人的来报,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倒是真有本事,自己会种田,又识得山间的野菜野果,吃喝还算无忧。”
景譞终于停下动作,两道入鬓剑眉蹙了蹙:“她可曾要求回来?”
“不曾。”刘安笑道“她不仅不曾要求回来,还日日盼着有人送休书去。”
“休书?”景譞淡淡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刘安明白,他家少爷多少心里是有怨气的,老爷死前逼着他娶了个全然陌生且貌若无盐的女子,甚至还逼他发誓此生不能休她,这叫他如何不怒?才大婚就把余美人抛到那偏远小山村去,多少也有些泄愤的意思。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久到刘安以为景譞不想再提起余美人的事情,景譞却抬起脸来,垂着眼眸:“必要时候帮她一把,总归她也是无辜之人,还有……不要以景府的身份出面。”
刘安怔了怔:“是。”
景譞正要摆手叫刘安出去,刘安似是想起什么,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少爷,收到老夫人来信,过几日便要从宁恩寺返回,只是……”
景譞接过信,却没有打开,只是挑了挑眉毛,示意他往下说。
刘安接着说:“老夫人说,她不回府中,要回祖屋去。”
“她去那干什么?”景譞对自己这位祖母实在是琢磨不透。
“老夫人说,老爷死了,您又日理万机,时常不在府中,她不想在府中惹人烦厌,算着日子等死,就算死,也要死到祖屋去。”这短短一句话里就出现了四个死字,刘安说的胆战心惊。烈火书吧liehushu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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