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黑夜已经过去,光芒驱散黑暗,但另一边漆黑的云雾并未散去。这是一个国家的边境,也是两个世界的交界处。任何人都不愿进入另一边黑暗的世界,因为无论带着什么照明工具,可见度依然少得可怜。至于尝试探索的人,大部分都受不住黑暗世界带来的孤独感和恐惧感而原路返回。
一个小孩子,双眼凝视着前方的黑雾。突然,他表情充满恐惧和无奈,他正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时,已经为时已晚。一个中年女人揪着孩子的耳朵。孩子的眼睛瞬间变湿润。
“苏司!大清早的,你要去哪?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来这种鬼地方,小孩子进去了会变成低能儿的。还有,你就不怕被人拐走吗?再不听话,你爸就要打你了。”
中年女子是孩子的母亲,边骂边拉着孩子的小手往不远处的一个养殖场走去。
养殖场的员工宿舍楼有三层,但大部分的员工都住在第一层最右侧或者第二和第三层,而第一层最左侧仅有两间宿舍是有人住的。孩子的一家人就是其中之一,另一间住的则是老板的亲戚,食堂厨师的一家人。两家人都生有两个孩子,而且都是男孩。
母子二人刚到养殖场门口,另一对母子就出现在家门口不远处,并面带不怀好意的笑容地看向她们。这是相处得不太好的两家人,要不是受工作的影响,两家人早就摊牌了。
“哎呦!这不是隔壁家的小司吗?怎么今天遇到坏人了?看你那红红的眼皮,今天遇到的一定是个大恶人。”厨师的妻子笑着看向那刚刚哭过的孩子。而她抱在怀中的儿子也露出了笑容。
“耶!爱哭鬼!丑八怪!”
小司听到邻家小孩正在嘲笑他,赶紧擦了擦眼皮。
中年女人默不作声,拉着孩子的手直接进了家门,快速地关上了门。
一墙之隔,能遮眼目,难隔恩怨。
早饭早已准备好了,简单的白粥和腌菜。有两人早已开动筷子,分别是苏司的哥哥和父亲。母子二人也坐下,也开始动起碗筷来。
父亲叫苏因,母亲叫东三秀。苏因将自己半年的血汗钱交给了无良媒婆后,就认识了比他小三岁的东三秀。二人成婚后生下老大,取名叫苏盛。四年后,苏司也出身了。
苏盛小时候非常听话,父母给他喂什么他就吃什么,以至于他比瘦小的苏司要胖得多。
“今天按惯例,老板下午会来。中午开完饭后,你我就提前上班吧!看看有什么疏漏的。希望这次不要被骂的太惨!”苏因边嚼着腌菜边说。
东三秀放下筷子,用十分认真的语气提议道:“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场长了,向老板提一下升工资的事吧!”
苏因戏谑地笑了笑:“没被隔壁的厨师捉到把柄,能保住这位置就好了!”
事实上,他暗地里早有准备,昨晚整理老板要的文件时,特意多弄了一份报表,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食堂方面的问题。他想着今天老板骂得太凶了,就把这份表夹进文件中。
东三秀失望地重新动起筷子。
苏因看着自己家中最小的孩子,皱着眉头说:“我记得小司今年到7岁了吧!按道理,他现在应该是在上学的!”
东三秀无奈地说:“半年前,我问过学校的入学条件了,他们说小司满足在幼儿园满两年的条件,但小司是年底出生的,年龄太小了,条件不符合,而且入学的孩子过多了,要等过一年再安排小司入学。等六个月吧!到时候就轻松多了!还有,严格意义上小司还是六岁,七岁为虚龄”
六个月对这个父亲来说是种煎熬。这老二自出生以来总是在让人不放心。当他认真地工作时,“小司又跑出养殖场了”,“小司又打架了”之类的话就会传入他的耳中。
想到打架,苏因就头疼起来,每次小司和邻居家的小孩单独见面就会打起来。印象最深刻的是,当年幼儿园休假期间,小司拿起三十厘米长的废弃木板往别人小孩的脸砸去,还差点伤到别人眼睛。他听到后,吓得脸色青白。当回到宿舍看到头上鼓起几个包子的小司时,他用能穿透墙壁的音量吼了几句,才放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安然无恙。可是,时间久了,他不由地担心起来。孩子这次没出事,下次出手更狠怎么办?双方父母都要工作,哪里有时间管孩子,两个孩子单独见面的机会自然而然的多了。
苏因揣摩着,自家虽然穷,可是这点上幼儿园的钱还是交得出来的,比起天天提心吊胆地看着这小孩,还不如花点钱放在幼儿园里好好看管个五个月,刚好上完这半年左右的幼儿园,马上就可以扔给学校,这样就不用再费心思在看管孩子上。
“嗯,我想再让小司呆在幼儿园,你觉得怎么样?”苏因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好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是,他在外面生病了该怎么办?”东三秀立马赞同,但又表示担忧。
这句话突然让这个男人的脑袋又头疼起来。这个方案有一点不足,那就是他忽略了孩子的身体情况。哦!太糟糕!他也不清楚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幼儿园那两年来每月能去两三趟医院,在家就健康的很。可是又有谁会相信一个小孩能随意控制自己体温和呕吐行为呢?
“请假就是了,反正一定会被批准!那今天我送老大去上学,顺道联系下幼儿园,可以的话明天就送过去。我想幼儿园一定会很乐意多收一个孩子的学费。”苏因还是选择了幼儿园这个更安全的选项。186186z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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