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成绩在第二年的三月出,桑榆的成绩不出意料的非常好,高出了国家线足足七十分。周围人都觉得这纯粹是硬实力的展现,但宋濂坚定着这里面多少也有鸡鸣寺佛祖的一份功劳,为此两人还专门又去了一趟还愿。

从药王塔下来时,宋濂在纪念品商店里买了两串据说开过光的黑曜石手串,他和桑榆一人一个既是讨佛祖庇佑的好彩头,又有点情侣款的意思。

黑曜石串子本身并不贵,跟上次圣诞节宋濂送来的那大包小包奢侈品的价格根本没法比,可桑榆却更喜欢这份礼物,因为它满含着宋濂的温热细腻心思,寄托着两个人美好愿望。桑榆觉得大抵这世上的真挚感情总要比钱更稀罕那么一点点,尤其是当他们两只手紧紧拉在一起,带着体温的珠子就会不乏避免地碰触,极轻微的声音擦过耳膜掉进心里,像吹动了迎春花骨朵的软风,像落在冒头青草尖的雨滴,每个小小的动静都满藏着应该醉死在春日里的一腔柔情。

回到寝室后,桑榆迫不及待地把手串分享给了吴若晴和秦雪柔,白嫩圆润的腕子上一圈黑色圆润的珠子在灯光下多了层柔光。

秦雪柔看着一脸喜悦的桑榆,轻笑:“还说是去求学业,我看鸡鸣寺求姻缘才最灵,我下周也要拉着师兄去。”

自打熊凌峰把秦雪柔拐跑后,原本小兔子一样说话做事儿都小心翼翼的姑娘,现在这张嘴巴也逐渐厉害起来,虽然说话声音依旧柔柔弱弱,但眼神里加了几分狡黠,真心笑的时候多起来,连以前玻璃纸般脆弱的情绪也变得有了韧性。

“还叫师兄呢!这么客气,也不怕你家熊凌峰再跟你哭。”桑榆马上反击啧啧嘴说。

秦雪柔后悔自己就不该晚上卧谈会的时候说起两人确认关系时熊凌峰痛哭流涕的事儿,眼下被人拿出来调侃,她一下子就红了脸:“叫师兄也挺好的,师兄都没说不好。”

“小榆,你看你就不懂了。”吴若晴咬着嘴唇内侧坏笑了下,然后摇摇手指,说,“人家说不好这就是情趣呢?”

“哦!”桑榆笑着故意拖长声音,跟吴若晴起了秦雪柔的哄,眼看她一张白脸成了关公,强抿起上扬的嘴角,奶凶地跺脚作势抬手要打。

“瞧,这就不好意思了!”“你家师兄也不像个脸皮薄的人!”桑榆和吴若晴嘴里也不饶人,这俩人互相依靠着笑成一团伸手去挡秦雪柔的攻势,你拍我后背一下,我掐你胳膊一把,三个人闹到后来也分不清个阵容,完全是小学生式又跳又笑。

正闹得欢腾,吴若晴扔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登时脸上的笑就僵住,嘴角立刻掉下来。桑榆和秦雪柔见状也停止打闹,凑过来看清来电显时的人名后,寝室的欢乐气氛瞬间散了大半。

吴若晴紧皱眉头,盯着手机,指尖停在屏幕上红色和绿色中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滑向了绿色的“小电话”。她甩了下长卷发,微侧过脸,右手横在胸前垫着左臂的胳膊肘,口气冷淡听不出情绪:“怎么了?”

“你给我个银行卡,我把拿你的一百万转过去。”许冠一说,“你的手表我赎回来了,一起给你。”

曾经无比熟悉的声音时隔一年再次听到有了种奇特的陌生感,像蒙尘的旧物,明明每个细节都记忆清楚,但又总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夹在时间里的变化总让人特别容易就被触动,如南美那只扇动翅膀引发海啸的蝴蝶,轻易地打碎眼前的平静,引出深埋起来的万千纠结。

“不要了”三个字卡在舌尖上,她哭着闹脾气的时候扬言要把许冠一爸爸的那块表扣下来偏就不还给他,可现在又转了心态。自从那次分开后,吴若晴在学校里就没见过许冠一,以前天天在一起,总觉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忽然就没了影子,她曾经以为大很小,现在一想其实也足够大,容得下上万个学生的地方,见不到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好。”很长的一段沉默后,吴若晴才开口,她说话的时候点点头,很郑重的样子。读书楼ushu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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