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错头也不抬,一边看着古卷,一边做着批注,轻描淡写丢下这句话,然后看着小家伙像只快爆炸的小气球飞走了......
“师兄,你又欺负师姐。”同样坐在步错旁边的小姑娘圆圆,嘟嘴小声抱怨道。
步错这才抬起头看着小姑娘,眉眼含笑,满目柔情,宠溺地摸了摸原垣的脑袋,感觉手感不错,又摸了两把,这才施施然开口:“不准学你师姐,不准跟她四处撒欢,明日旬假,我带你去玩。”
小姑娘本来还生气不让自己跟着师姐出去玩,听及师兄要带自己下山,开心极了,然后就忘了自己要帮木兮师姐打抱不平的初衷。只见她眉眼弯弯,眼睛已然笑成了一道缝......
这边的大殿上,气压极低,好像正在酝酿着一场****......
“木兮,你可知错?”高座上的姜嵩白揉着眉头,似乎倦极。
木兮装怂卖乖一把好手,见师父似乎已经气到了极点,连忙跪下认错——
“徒儿知错,错在不该荒废学业......”
“枝枝啊,为师知道你过目不忘,天赋极高,但你要知道古今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倘若你只是借用天赋而毫不努力,终将泯于众人,而流云观弟子的身份,才不配位,只会招致祸患。”
姜嵩白每次叫她枝枝的时候总有一种宠溺的无奈在其中,木兮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便开口道:
“可是,师父,入学第一年的五学我皆认真努力,也都极为出众;待到第二年要选学一门时,我选的八卦占卜也一向努力,且有所小成,为什么你一定要逼着我学医呢?徒儿真的不理解。”
“你既然说自己于八卦一道有所成,便应知晓天机不可泄露,为师总归是为你好。”姜嵩白摆了摆手,这几日的连夜卜卦实在太伤身体,更恼人的是徒儿似乎很是不领情。
“那师父也应知道天命不可违,不过徒儿也算明白师父苦心了,徒儿会专心求学的。”
“行了,你退下吧,叫水湄进来,我和他说会话,今后你师兄的义诊你也跟着去吧。”
站在殿外的的水湄早已等候已久,看着木兮垂丧着脑袋也不敢上前,只想着赶紧进去赶紧结束哄哄他的小师姐。
“这几日我遍翻仙书古籍,发现妖精的成年期与人类不相同,并不能简单按照十年换一年来计算,刚成人形的时候,你总是控制不住本体就会显现,那是你的幼年期,当你逐渐能控制住本体维持人形时,你便进入发育期,但这个时候的晚上你若入睡本体还是会显现,而到了你的成年期,只要愿意,不管醒来睡着都能维持人身,书上说,成年期大概在两百岁左右......”
“师父,我的确现在晚上很少变回本体了,不知师父所言为何?”
“你不该和枝枝一起睡了,惊水阁一直为你空着......”
“师父,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搬。”
水湄失魂落魄出了大殿,清风吹过脸颊,明明温柔得很,他却还是感到一股寒意,终归是要分离的寒意,忽然间就想起三年前他告诉小姑娘——
“你我之间永远不需要避嫌......”
可是我们终究都要长大。
这次的旬假,师父似有急事,将原本一日的假期竟然延长到了十日,本该无比兴奋的木兮却开心不起来......
十六抬的软轿本来够大够宽敞,但是放着一堆瓶瓶罐罐和各类医书后空间就不大了,大师兄依旧捧着一本医术,眉眼如画,岁月静好,可惜木兮没有什么心情欣赏,掀帘入轿后便自顾自找了个地准备睡觉。
“师姐,你也来了,是要跟我们一起下山玩吗?”
另一旁的小团子圆圆正在整理东西,看见木兮很是惊喜,连忙打招呼。
“谁告诉你下山时要去玩的?”
木兮睁着一双杏眼,无辜又清纯瞥了瞥那看书的某人,恶作剧兴起:
“大概你大师兄把下山义诊也当作玩乐吧,圆圆你不如跟师姐走......”
“枝枝师妹,,我觉得流云观的禁闭室也挺清净的,偶尔在那里抄抄书也算是修身养性,你觉得呢?”
这绝对是威胁,而且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才不会怕呢,对,不能屈服,不能屈服......然后——
“圆圆,师姐开玩笑呢,助人为乐的确比其他玩乐更让人快乐,师兄你喝水,也歇歇眼睛......”
这不是屈服!这是曲线救国!对,是这样的。狗腿的木兮端来清茶递给步错。
“师妹有礼了。”
步错似笑非笑,接过茶水正要入口脸色却微变,轻轻放下茶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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