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荞再睁眼,回到了现实。
她仿佛耳鸣般依然听不见任何声音,连忙拿出手机,原来才凌晨四点。
可是她现在很害怕,很害怕这样安静的环境,就好像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慌张失措地跑到了客厅打开电视。
这个世界终于有声音了。
一阵剧烈的头痛使她瘫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她痛苦地捂着头,脑海里都是傅城浠一动不动宛如雕塑的模样。
是她害了他。
她说出了真相,害他消失了。
这下,她再也不会梦见他了,她那么爱惜的梦境塌了。
裴安荞开始自言自语安慰自己。
“不对,这只是个梦,做梦而已,不用当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诗映说得没错,是我压力太大了,是我神经病,我想太多了,梦都是假的,哪可能存在这样的事。是我入戏太深走火入魔了,没事的,他本来就不存在。”
裴安荞说着,抬起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出血了才放开。
傅城浠醒来后已经是中午了,他昨晚十点多才回到国内,到家以后一直在睡觉。
没想到一睡就睡了这么久。
他这回又做了个很漫长的梦。
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梦见了裴安荞,而裴安荞就是那个逃跑的女孩。
她说,他在她的梦里。
听她讲述完以后,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开始闪过了曾经的回忆。
傅城浠作为傅绍雄的长子,从初中开始就被剥夺了与其他孩子嬉戏的童年,他每天都要学习一堆枯燥乏味的课程。
从小就被教育着如何成为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裴康浚作为裴家的继承人,比傅城浠大了6岁,也和他在同一个学校上培训课,只不过上的课程会有所不同。
裴安荞也在这学习舞蹈学习礼仪和乐器,她的课程没有裴康浚多,但是她喜欢粘着哥哥,所以每次上完课都会乖乖在大厅等他下课一起走。
当时裴家和傅家都住得近,两家交情甚好,每次上完课都会约着一起到附近公园去散散步再回家。
于是几个小孩童年里最开心的时光便是每天上完课在公园里追逐打闹,他们最喜欢就是坐在公园的秋千上看日落了。
可惜公园里的秋千只有两个,裴康浚总会先让给他们两个小的坐,而且很热衷于帮他们推动秋千。
傅城浠和裴安荞便安逸地坐在秋千上手牵着手嬉笑看日出。
在他们学业繁忙的成长时光里,每天只有这么一点放松的时间,毕竟回到家里还要做许多的练习题,所以对傅城浠来说,这段记忆特别宝贵。
后来傅城浠上初三,到了青春期,不再是玩荡秋千就能满足的小男孩了。
他慢慢变成了一个大男生,开始发育长个子,长胡子,和同龄的男孩一样热爱打篮球,踢足球,打游戏。
他除了在学校,唯一能和朋友们多交流的时间就是放学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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