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意忽然觉得嗓子发干,轻轻咳嗽了一声才说:“若是万一,我说是万一,你若是染了瘟疫,千万要告诉我。”
“难不成你有秘方?”吉星玩笑道:“你照顾好自己吧,我不会有事的。”
“你当然没事了,”苏好意也笑:“我这不是胆子小嘛。”
“你想着我就够了。”吉星美滋滋地说:“我走了,你回去吧。”
苏好意朝他笑笑,装出不耐烦的样子摆手道:“快走吧!越发的婆婆妈妈了。”
吉星朝她做了个鬼脸,然后调转身子,头也不回地去了。
苏好意站在原地,目送他渐行渐远。
长街寂寥,只有落花被风卷席着,飘荡成阵。
往年春意正浓的京城,繁华富庶,热闹无两。
如今却像一座空城一般,连春意都被减去了大半。
一辆老牛车吱吱呀呀地走过去,竟然没有赶车的人。苏好意猛然惊醒,不知自己已经失神多久了。
再看吉星,早就没了踪影,而她自己不知为何,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这是怎么了?”苏好意一边拭泪一边苦笑道:“没来由的哭什么!真是自寻烦恼。”
说着转身回了医馆,这里更是寂静。
苏好意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把她和吉星喝剩的残茶倒了,一回身见桌案上放着吉星的那把檀木梳子,竟是他忘记拿了。
“这小子也是,丢三落四的,我先替他收起来吧,等哪天来了再还他。”苏好意将梳子拿了起来。
而此时司马兰台和一众御医们正在商讨瘟疫的治法,这些御医们讨论得格外热闹,唯有司马兰台坐在那里一声不响。
几个争得面红耳赤的御医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便想让司马兰台做裁断。
“兰台公子,您来看一看,我们哪个人的方子更高一筹?”一个姓沈的太医捧着自己开的药方到司马兰台面前说道。
“既然如此,也请公子看看我开的方子。”有一个姓刁的太医呈上了自己的药方。
司马兰台的视线从这两张药方上一划而过,如蜻蜓点水一般。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到外头去了。
扔下满屋子的太医面面相觑,原本还争得面红耳赤的几个人,此时竟又奇迹般地成了同盟。
“这一位也未免太傲慢了。”沈太医捋着山羊胡子摇头道:“年少成名呵呵!”
“一会儿说他必定也没把握,不如咱们找几个病人试试,看看哪个方子更有效。”刁太医也说。
然而司马兰台和他们想的全然不是同一件事。
虽然现在这瘟疫的治法还未确定,但他却隐隐约约觉得这次的瘟疫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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