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玉有意识醒来时,等来的不是父亲关心的询问,而是审问她有关东方山庄之事。
彼时她趴在软榻上,与他未说一句软话只交代了是自己雇佣了东方山庄的打手,其余一概不知,惹得沈相拂袖离去。
自那后的一个月父女二人再未见面。
养伤期间沈青文和窦心莲也来探望过她,只是窦心莲仍心有芥蒂,回想那日的绑架和仓促的洞房让她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小姑子。
对此沈青文也是颇为无奈,只叹将一切交给时间。
得知哥嫂很快又要补办婚宴,沈青玉问哥哥会不会恨她,终是逼他娶了一个不爱的人。
沈青文只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说着令她心安的话,“我既占了她的身子就该负责到底,或许这便是命运的安排,兜兜转转还是她,她现在在我心里是和你一样重要的人。”
天知道无意间偷听到这话的窦心莲开心了多久,她天生自卑,却也大大方方的拉着沈青文去做了几身行头,又去听小曲又看话本的。
沈青文感叹她一天的活力满满,心中的爱意也渐渐萌生。
一个月后沈青玉满血复活,手上的伤口被御医处理的如同陈年旧伤一般,就连脖子上的伤痕也消失不见。
相府浩浩荡荡的婚礼再一次开始,沈相生怕女儿又惹事端,硬是将她锁在了后院。
沈青玉哪能再错过哥哥的婚宴,轻轻松松就翻了出去,来到前厅凑个热闹。
一对新人顺利拜了堂,听着四周热闹的祝福声,她暗自羡慕不已,恰好与正堂上的南景煜对上了眼神。
他想来寻她说上几句,沈青玉却因那日受罚的羞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故意避开,抓着酒壶就往后院的丛林里跑。
远离了喧嚣,她倒在青草地上,将酒壶对嘴里就是一灌,潇洒肆意。
“果真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要说她挨罚这事虽是被全城耻笑了,却也没人敢在公开的场合议论,背后怎么说随他,若是给她听见,不割了那人的舌头让他清楚嚼舌根的下场。
另有一事便是她与高家的婚事定在了这月末,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养伤时高家就来提过亲了,高明棠更是来探望过她的伤势,她隔着窗户纸不肯相见,至今还未见过那未来夫婿的模样,但他那活蹦乱跳的弟弟倒是在她院内调戏了嫣巧。
沈府谁不知晓嫣巧明恋孟总管,孟知年碍于她身份特殊,一直未敢僭越接受她的爱意。
当时沈青玉气得想出去教训那纨绔子,奈何背上的伤让她无法动弹,好在嫣巧也不是白跟她待了这么多年,游刃有余的打发走了高家兄弟。
喝了半壶后,她有些微醉,刚想就势睡下,却见一双黑靴向她走来。
沈青玉拿着酒壶双眼朦胧的看着他越发走近的身影,目光落在男人黑衣间灰色的腰带上,这样稳重的步伐不知是怎样一个人。
她素来记忆甚好,此人她在一个月前见过。
那个在护城河边护弟逼她交出解药的男人,而后在她受罚后见过一面的青衣男子,便是她的未来夫婿了。
她记得婚宴上没有报他的名字,是高家夫人前来赴的宴,他怎么来了?
见他走到身边坐下,沈青玉撑起身子,警戒的看着他,顿时酒醒了八分,她知道接下来若是说错一句话,都会威胁到她的未来地位。
高明棠剑眉星目,脸如刀削一般,轻抿着薄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给人一种阴沉又隐忍的感觉。
沈青玉没想到的是他双手沾满了无数的鲜血,模样却生的这般好看。
“高将军,好久不见。”她装作一副喝醉之后受惊的模样,见他面上微微皱起了眉,顺势把酒壶丢了过去。
他正好接过。
“尝尝,陈年的女儿红,味道不错。”她说着摇摇欲坠的就要倒下,高明棠忙半蹲下身子扶住她。
沈青玉借着酒劲小身板向他怀里扑去紧紧搂住他的腰,他怀里的气息十分干净,沉稳如松。
那日在护城河边她给了他假药,还那般大方地离开。
若高明棠知道自己就是那刀疤女,会不会气得都不敢认她是当年的沈小姐呢?
突然扑入怀的女子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另高明棠有些错愕,低头看着她迷糊却清澈的眼眸,脸上的神情瞬间柔和了些许,知她此刻是喝醉了。
沈青玉装作醉酒大胆的勾起男人坚毅的下巴,抚摸他嘴角上的点点胡茬。
没想到他常年处于边境荒蛮之地,竟然还能将皮肤保养的这般好。
面对沈青玉的轻薄高明棠微红了脸,他碍于礼数拉下了她的手,刻意与她拉开距离,却不想她直接抱住了自己的脖子,呼出的点点热气落在耳后。
感受到他的呼吸都紧绷的重了起来,沈青玉偷着乐。
呵,她这不是替嫣巧调戏回来了嘛!
高明棠哪里接触过女人,他不自在的别开头,耳根子后红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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