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选秀是救急,说起来一切都是阮兰自己的错,理应感谢她才是。

可人心隔肚皮,谁敢保证现在的阮兰会不会后悔当初私奔?若她过的不好,再得知阮青入了东宫且成了奉仪,会不会对她心生妒忌,从而鱼死网破?

云茗分析完利弊,云烟也明白过来了,赶忙道:“茗姐说的对!一定得稳住大小姐呀,小主您能不能想办法出宫一趟?”

阮青又白了她一眼,“我现在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出宫。”

她出不了宫,云烟、云茗却可以。云烟就算了,云茗老成持重,想必能暂时安抚住阮兰。

“这事宜早不宜晚,云烟你现在就去找小德子,不必吝啬银钱,务必让他想办法安排云茗出宫!”阮青当机立断道。

云烟点头领命而去,阮青又看向云茗,“你办事我放心,但有些话还是要嘱咐你。姐姐自小被宠大,也是个要强的性子。若她过的很好,且无意入宫,便让文康安排她远离京城。若过的不好……”

过的不好,只能用家族大义来压她了。

若还不成……阮青眼底闪过一抹狠厉:说不得要用些特殊法子了!

阮青不是暴虐的人,但该杀伐时比谁都果断。她虽看不上自家爹爹‘卖女求荣’一事,但这在古代很正常,她也不好忤逆。但并不代表她不在乎阮家,不在乎仍生活在阮家的母亲。

“还有,她跑到京城来,本就为了男人。”阮青眼底闪过莫名光芒,“若姐姐真生出了其他心思,也可行迂回策略……”

云茗慎重的点点头……

另一边,云烟却遇到了小麻烦;

她找到了小德子,可好说歹说,无论给多少银钱,小德子就不肯再帮忙。最终还是阮青想法子见了他一面,亲自说服他,并得到承诺,三日后安排云茗出宫。

晚间,诚如昨日所言,贺玄又来了北厢阁;

这次高浦不像前两日那般抵触了,因为他发现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真相——似乎一到北厢阁,殿下心情总会好一些。

虽然不可思议,但高浦不得不承认张德顺是对的,这次是他看走眼了。

可在高浦眼里,阮青仪除了相貌不错外,品性修养简直一塌糊涂。连那古怪的脾气也与殿下犯冲,他实在搞不懂贺玄为何一而再的来北厢阁。

莫不是美味佳肴吃腻了,想换口野味儿?

高浦自觉真相,可还没等兴奋呢,又冒出新问题:人虽来了北厢阁,可殿下从未留过宿啊!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罢罢,殿下安乐总是好事,大不了他盯紧些,莫要让那阮奉仪再闹什么幺蛾子来。

外面传来动静,阮青猜到贺玄来了,赶忙领众宫人行至外室;

“免了。”

阮青刚跨过门槛,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被贺玄制止。她也不拿腔,当即起身并笑道:“殿下来得巧,妾身这儿正在摆膳呢,这便让他们多备些。”

“不必。”

贺玄依旧惜字如金。他看了眼高浦,高浦朝外拍拍手,几名手提食盒的太监鱼贯而入。

太子膳食自是东宫最好的,阮青挑挑眉没说什么,与贺玄一同行至内堂。

“殿下眉间含忧,莫不是遇到了烦心事?”知道贺玄没想报复她,阮青也比前两日放松许多。

“济北出了岔子。”

后宫不得干政,贺玄提到朝廷大事,但凡有眼里的宫妃,定会食趣转移话题。可阮青却偏偏追问道:“哦?济北大旱臣妾也有所耳闻,左不过赈济救灾、押送粮草罢了,能出什么岔子?”

她这边问的顺嘴,指挥摆膳的高浦却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被自己个儿绊倒——这个阮奉仪,天生与他相克吧?

济北大旱乃朝廷政事,且还是当下最最敏感之事,莫说一个深宫妇人,纵是朝上许多大臣都讳莫如深!

苍天啊大地啊,他不就摆个膳,一时没盯住嘛……

高浦真想扇自己一大嘴巴。

他没扇自己,反而朝张德顺脑袋呼了一巴掌,而后一溜小跑至近前,擦着冷汗叫道:“我的奉仪主子呦!这等朝廷大事您懂什么呀?您可别给殿下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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