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娴皇后仙逝多年,后位却依然空悬。
任凭裕皇贵妃宠冠六宫,数十年来盛宠不倦。依然无法撼动少年夫妻,帝后情深。
年年的三月初,宫中都会有一场纪念慧娴皇后的大型法会。
无一年例外。
慧娴皇后在世时,恭俭娴熟,对待后妃所生之子也是视如己出,尽到了嫡母之责。
“儿臣疯没疯全由母妃定夺。”沈意远言笑晏晏。若不是裕皇贵妃花容失色,还当真会以为是母慈子孝。
裕皇贵妃死死盯着沈意远,乌黑的睫毛微动,一双手捏的紧紧的。
她敛下眸中幽色,沉声道:“即是早已尘封地底的往事,远儿还是让它随风而去的好。”
如今的沈意远羽翼丰满,早已不是不是被她关在牢笼中的金丝雀。
她的一儿一女。沈意远的性格像她,沈乔的容貌似她。
“儿子意在提醒母妃。”沈意远靠近裕皇贵妃,轻声道:“太子继承大统。儿子和母妃便会是另一番光景。倘若重查…”
裕皇贵妃出言打断:“够了。”
这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心病。
她恨不得这些事情和慧娴皇后一起深埋尘土。
裕皇贵妃蹙眉,单手撑案道:“本宫乏了。你且回府。”
沈意远并未多言,拱手行礼,眼角只一袭裕皇贵妃的衣摆。
“儿臣,告退。”
…
大昭皇帝抱恙。
本应该在入夏便举行的殿试一拖再拖。直到入秋之后才结束。
优胜的前三甲,状元,榜眼,探花一一出炉。
金榜已放。预备着榜下捉婿的富贵人家天不亮就已抢好了位置。
“我瞧着拿着纸扇那位公子不错,姐姐相看相看?”卫镜宛以团扇掩面,给李牧心指着金榜前身着白衣的公子。
李牧心噗嗤一笑,红唇轻撇,出言有三分不屑:“妹妹何时对这种科举入仕的穷酸书生起了兴趣?”她继续补充道:“今年可是没有高门的公子科考。”
卫镜宛讪讪,她出生虽和李牧心相同,都是尚书府嫡女。境遇却大相径庭。
她若不争,她那几个庶妹指不定哪天便踩在她的头上来了。
“我倒是看不上这些空有才华的举子,家父却对其中几人赞誉有加。不过想一睹风采罢了。”
李牧心扬眉一笑,飞扬肆意。
盛京城中,秋日最亮眼的,莫非银杏树了。
银杏落叶满城都被染上了颜色。也似是对仕子的祝福。
周杳杳被慕栖迟拉着,两人步行到了盛京城郊的相国寺。
相国寺正中是参天的银杏树。
相传是第一代主持亲手种下的,到今已有百年光景。
“今儿是放榜的日子,姐姐倒不似她们那般去相看举子。到这相国寺,不知姐姐所求为何?”相国寺虽然经几朝修缮,但毕竟是念经礼佛之地。
慕栖迟同周杳杳爬上九十九级阶梯,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你我都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与其大街上去寻。不如问佛。”
周杳杳笑说道:“姐姐,你知道我不信佛。”
慕栖迟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稍稍说道:“问问也无妨。”
不知苦处,不信神佛。
周杳杳默默玩味着这八个字。
“信女慕氏,周氏。见过妙缘大师。”慕栖迟向妙缘大师行了个佛门之礼。
妙缘大师清瘦,一双眉目慈悲。
他双手合十,向着慕栖迟和周杳杳回礼,念了一段经文,道:“相见即是缘。妙缘在此,不知两位女施主所求?”
“所求为姻缘。”慕栖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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