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章台殿,刘肇第一次面对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就像御花园里的花儿,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她们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然而,当刘肇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那一张张娇艳的脸,兴奋中却莫名感到了一丝不安。因为他不知道在她们美丽的面孔下,真正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直到他看到了一张清丽温柔的脸,那张脸上,只写着岁月静好,看不到一丝野心和欲望。四目相对的瞬间,刘肇仿佛坠入了一汪清泉,只觉浑身舒畅。
当夜,内侍呈上家人子的名册,刘肇提起朱笔,不假思索便勾了一个名字“阴静姝”。可没想到造化弄人,内侍回禀此女身体抱恙,不便侍寝。刘肇便只能作罢,又悻悻提笔勾了另外一个名字——郑颜。
不过刘肇没有想到,这个郑颜,倒给他带来了一些意外的惊喜。
那晚,当刘肇推开寝殿的大门时,看到的是一幅他从未见过的景象:一个珠圆玉润的美人,身着玫瑰色薄纱长裙,慵懒的斜躺在御榻上,鬓发低垂,一手托着粉腮,露出藕段般的雪白柔腻的手臂,一双颀长匀称的玉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秀美的足踝裸露在薄纱之外,散发着诱人的妖娆。
体内隐隐传来几分燥热,刘肇快步走近美人,挨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近看她的面容,只见一双秋波流转的桃花眼媚意如丝,红唇微张,轻轻翘起的嘴角似在无声的挑逗。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妩媚的女人。
刘肇以热烈的目光凝视着她,早已是心旌荡漾,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轻轻抚着她泛起红晕的脸颊。美人立刻伸出一双玉臂,猛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媚眼迷离,将诱人的红唇迎了上去。
犹如金风玉露相逢,天雷勾动地火,刘肇与郑颜一直折腾到深夜才昏昏睡去。
待第二天刘肇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刘肇只觉浑身乏软无力,便索性免了早朝,与郑颜又嬉闹到午时,方才恋恋不舍的回到却非殿处理政务。当夜,刘肇又令内侍将郑颜传来侍寝。
再一番云雨之后,刘肇气喘吁吁的枕在郑颜藕段般的玉臂上,一边爱不释手的抚着她如凝脂般滑腻的肌肤,一边柔声道:“郑颜,朕想择个吉日册封你为贵人,如何?”
郑颜听罢立即笑魇如花,欣喜万分道:“妾谢过陛下,得陛下如此宠爱,妾真是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呢!”
刘肇坏笑着捏了一把她的粉腮道:“你可是朕册封的第一个贵人。”
郑颜心里一阵狂喜,看着枕在自己身上的英俊天子如此迷恋的情状,她相信自己离皇后的宝座已经不远了,于是便撒娇道:“陛下要赏妾一个离您的广德殿最近的住所,这样,妾就能时时刻刻伺候陛下了······”
话音未落,刘肇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眼底拂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众人皆知,离广德殿最近的住所便是长秋宫,而自光武皇帝以来,长秋宫都是大汉皇后的居所。
他故意有几分用力的捏住郑颜尖尖的下巴颌儿,抬起她的俏脸,半似玩笑半似认真道:“莫非你是迫不及待要做朕的皇后了?”
郑颜立刻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唐突,马上满面娇羞的低头嗔道:“陛下不要取笑妾,妾只是想以后能多见到陛下······”
刘肇微微一笑,猛的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
翌日,刘肇前往永安宫请安。
其实,刘肇连续两日专宠郑颜以至不理朝政一事已经在皇宫里引起了一阵骚动。那些被冷落的家人子们又羡又妒,私下议论郑颜有狐媚之术,风言风语很快便传到了永安宫里。窦太后虽然深居简出,可是这后宫的一举一动仍然在她眼皮子底下。
所以,当刘肇提及打算册封郑颜为贵人一事时,窦太后若有所指的回应道:“皇帝啊,册封嫔妾之事,理当由你定夺,孤本不想过问。只是你亲政方才两年,国事繁重,还是应当兢兢业业,一切以社稷为重······”
刘肇立刻明白了窦太后的弦外之音。这两日确实耽于闺房之乐而荒废政务,刘肇心中本就隐隐不安,此刻便只能唯唯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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