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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城独发

这样的触碰虽然极其短暂棠宁还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男人的掌心温暖干燥,衬得她刚才的靠近很像一个烙印在手上的吻。

棠宁往后撤了一步,跟程怀恕拉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也将手心攥紧单手抄兜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棠宁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看着月光倾洒在他肩头,男人的背影笔挺黑衬长裤,地面的影子也拉的很长。

那条蛇缠绕上小腿的后怕还在,她深呼吸了好几次,脚步虚浮地走到车门边上。

上了车她鼻尖冒汗黑瞳里像汲着水分似的,清润纯粹。

用夏桃吹捧她的话来说那就是只消一眼,就能看得人骨头发软。

正好,程怀恕打量过来一眼,问:“腿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郊区没什么灯光,程怀恕处理那条蛇的时候几乎是速战速决但也怕细小的伤口不容易发现错过最佳治疗的时期就麻烦了。

棠宁没觉得腿上有什么异样摇头说:“没有。”

“我看下。”车内的灯光明亮,他下颌线紧收略微往她所在的方向低头。

这个方向,能看见男人凸起的喉结,还有松开领扣下平直的锁骨。

色令智昏,是真的会让人莫名的口干舌燥。

男人宽大的手掌一把握住她小巧的脚踝温热的指腹贴在细腻的皮肤上,薄薄的一层茧有点膈。

程怀恕终于有点明白什么叫做自讨苦吃。

他每多握一秒,就像拿着个烫手山芋,放下也不是、这么规规矩矩握着也不是。

况且,他是这小孩儿名义上的叔叔。

哪个叔叔会对寄养在自己家的侄女产生非分之想的?

确实有点太不做人了。

“叔叔好了吗?”棠宁屈着腿,压平裙摆,整条腿的重量都几乎压在他的大腿上。

“没什么问题。”

他嗓音含混着喑哑,在狭小的车内空间听起来格外有磁性。

她声线清甜道:“哦好。”

接着棠宁就缩回腿,产生了一丝奇怪的羞耻感。

不过有可能,程怀恕只把今晚的这一切当做长辈对她的关心吧。

她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扭头去看窗外的圆月。

黑色吉普一路驱车,就停在小区楼下。

程怀恕给她解开安全带,关切道:“叔叔送你上楼。”

棠宁没多想,默许了他的话。

毕竟她答应过程怀恕,以后不躲着他,那就当做正常长辈来相处好了。

程怀恕跟她一起上的电梯。

他撩起眼皮问她:“住在哪一楼?”

棠宁启唇:“二十三。”

在电梯按钮合上的前几秒,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跑过来,喊道:“等一下。”

两人同时想去按电梯的按钮,程怀恕越过她的肩侧,呼吸喷洒在颈侧,酥酥麻麻一片。

最终还是程怀恕眼疾手快地按了开的按钮,女人才推着婴儿车进到电梯里,说了声谢谢。

婴儿车占了不小的面积,棠宁被挤到后面,稍微往后一靠,就是男人硬邦邦的胸膛。

咚咚咚

能感知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公寓门口,夏桃正在小包里翻腾着钥匙,听见电梯门开的声音,扭头一看,惊喜道:“宁宁,你回来啦。”

她的笑容僵在嘴角,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程少校?”

程怀恕对她的反应没做什么表示,仍然维持着沉稳有风度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程怀恕。”

“你好你好。”夏桃的眼睛都亮了,“久仰程少校大名。”

“对了,我是棠宁的合租室友,也是演出团的。”夏桃的眼神飘忽在两人中间,似是在探究两人到底发展到哪一阶段了。

真是的,棠宁居然瞒了她那么久。

程怀恕昂了下下巴,跟棠宁说:“那我就送到这里。”

棠宁唇瓣微动,挥了下手:“小叔叔再见。”

夏桃略一思忖,两人的氛围暧昧,可又不像在恋爱的状态。

“宁宁,你跟程怀恕”夏桃摇摇头,“不对不对,你又喊他叔叔啊,难不成这么刺激的吗?!”

不知道夏桃想到哪一茬上面去了,棠宁略感无语:“你别多想,就是名义上的意思。”

夏桃不依不饶地追问:“真的?”

棠宁推着她的肩膀进了门,安抚说:“真的。”

没想到下一秒夏桃笑的更放肆了:“我估计秦潇潇知道你跟程怀恕是这层关系,会在家抓狂你信不信?”

棠宁不以为意道:“前几天就碰到秦潇潇了。”

并且也确实在打探她跟程怀恕的关系,就是打探出个所以然。

夏桃一听到这名字就甩了个白眼,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喝了口水继续开始今天的盘问。

“程少校今天怎么送你回来了?”

棠宁就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粗略地分享了一遍,又刻意抹掉了那些在脑子里留下太深印象的脸红心跳的情节。

其实也只是几个身体的触碰,可一回忆,那些粉红泡泡就要炸开了。

夏桃啧了几声,判断说:“我觉得你跟程怀恕有戏。”

“不会吧?”棠宁撇了撇嘴,眼尾微微泛着红,嘟囔说,“他一直都把我当小孩儿的。”

就像当年他跟陈禾在机场的那一幕,每每想到就如鲠在喉。

暗恋的苦楚全由一个人来承担,她的世界里惊涛骇浪,可对于程怀恕来说,也不过是平常而又普通的四年。

夏桃郑重地说:“反正要是程怀恕动心了,你就让他多追会儿。想想让不苟言笑的程少校吃瘪,场景还挺有意思的”

谈及到后面,夏桃愈发口无遮拦了:“到时候喜糖给我留一份。”

棠宁都不知道夏桃的玩笑能开的这么大,嗔怪了几句后也没当回事儿。

临睡前,夏桃敲了下她房间的门,轻声说:“宁宁,我明天要去一个聚会,晚上不回来吃。”

棠宁不放心地问了句:“安全吗?”

“我一个师姐告诉我的,就是说去陪着那些人喝喝酒就行,他们就想要会跳舞的。”

夏桃的神色黯然,沉重地说,“我妈动手术不是要很多钱吗,家里经济压力大,演出团的演出费肯定不够的。”

夏桃知道有些规定不允许,但在棠宁面前,她还是选择了信任和坦诚:“我就想着去挣点外快,能补贴点是一点吧。”

棠宁听后保持了沉默。

她们所在的演出团都是签了约的,除非是团长那边报备过能接的私活儿,其余的一律不允许。

更何况,夏桃口中所谓的聚会听起来很不正规,她免不了担忧。

不过成年人都有自己的苦楚,谁也不能帮谁做选择。

棠宁只能叮嘱说:“那你一个人在外面小心点。”

第二天晚上,棠宁回到家里,夏桃果然还没回来。

她换上拖鞋,去厨房烧了壶开水。

等待的过程中,居然收到了夏桃的一条消息。

夏桃:宁宁,你还在家吗?

棠宁立刻回复了过去:在,怎么了?

我这边有点麻烦。

夏桃给她发了个地址:银座,你能过来吗?

棠宁没有立刻回复,而是隐隐感知到危险。

夏桃现在肯定是抽不开身,所以连电话都不能给她打,恐怕这短信还是靠着残存的意识发过来的。

已是深秋,窗外薄暮冥冥,长夜将至。

她现在一个人去银座说不定也会碰上危险,说不定真的会有不好的遭遇。

那些新闻上的片段在脑海里过了很多次,一时间,棠宁想到最能求助的对象,呼之欲出的只有一个名字。

程叔叔,半小时后你打电话我没接到的话,请来银座酒吧找我,顺便报警。

一气呵成发完了,棠宁收拾好就拦了辆出租车出发。

酒吧内,舞曲音乐震耳欲聋,干冰四处喷洒,男男女女在舞池里随着节奏狂欢。

棠宁拨开人群,脂粉味和酒精充斥在鼻息间,难闻的令她频频皱眉。

尽管棠宁的神色很慌乱,但胜在那张脸着实夺目。

在这种意乱情迷的场合,她的闯入真真是天然自带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所以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拦住去路,找各种理由为之搭讪。

棠宁火急火燎地想去找夏桃,根本没空理那些蹿出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冷着脸说着千篇一律的拒绝言辞。

好不容易找到夏桃说的包厢位置,棠宁才发现夏桃已经喝趴了。

包厢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各自抱着怀中的女人,桌上、地上散落的全是酒瓶,空气里散着怪异的气息。

可能是棠宁的擅自闯入打破了为首的兴致,男人推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饶有兴趣地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个遍。

“哟,这是哪位请来的美女啊?姗姗来迟,得罚一杯。”

男人酒气熏天,那种恶心的醉态就差没扑过来了。

棠宁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谁请来陪酒的,冷着神色,义正辞严道:“我来接我朋友。”

男人打了个酒嗝,眯起的眼睛闪烁着促狭的光,“你朋友是哪一个啊?让我们瞧瞧大美女的朋友是不是也一样漂亮?”

包厢里的男人女人笑作一团,纷纷想围观这场意外怎么收场。

棠宁蹲在沙发上已经东倒西歪的夏桃旁,过去晃醒她:“夏桃”

夏桃眼神朦胧,双颊酡红,话音含糊不清:“宁宁。”

这般模样不像是喝醉了酒,倒更像是中了那些的套,被人下药了。

她帮夏桃整理好衣物,柔声说:“我们走。”

不知道是不是棠宁的举动激怒了他,男人大着嗓门吼道:“门关上今晚谁敢让她们走?老子他妈就废了谁!”

棠宁顿时心急如焚,架起夏桃的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把人先扛出去。

男人轻易而举拦住她的去路,想搭上她肩膀的手被棠宁给躲开了。

“小妹妹,先别走啊,你和你朋友一人再配我们喝一杯,给你们五千,怎么样?”

她根本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强调道,“我们要走了。”

男人自以为慷慨,大手一挥:“那就你一个人来喝吧,一个人五千,就这一杯。”

很明显,那是一杯伏特加,酒是烈酒就算了,还指不定被这些人在里面加药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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