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也就炉子上煨着一壶温水,没有热水,马夫把它要来,送到了许芜的房门口道:“许小姐,这是我家少爷让我送来的,是壶温水。”

许芜在房里道:“有劳了,替我谢谢你家公子。”

“那许小姐,我给您这着了,你自己记得提进去。”

许芜道:“好。”

等马夫去后,许芜开了门,把那壶温水提进了房,用手给荔枝洗了脸,自己也匆忙洗了下。

壶里温水还剩了一小半,许芜将壳放在桌上,坐在一张方凳上看着荔枝。

但没守多久,许芜就眼皮沉重地直往下坠,头一往下低,她又惊醒过来,拿壶倒了点已经冷却的水,拍在脸上,觉得清醒后,又再接着坐在方凳上守着。

可看着看着,眼前却出现两个躺着的荔枝,一个是躺在床上的,一个是躺在半空中的,许芜知道自己这是又要睡着了,忙赶紧站起身,在屋里踱着步,不敢再坐着守。

可她原本就因失血过多,加之这一天的担心受怕,又没进多少水米,精神早就紧绷到了极限,稍一放松就无法再撑开眼皮。

许芜最后只能靠用手掐自己胳膊来提醒。

等至天亮时,许芜胳膊上还有被她自己掐红的印子。

好在这夜有惊无险地过了,荔枝除了有两回睡不安宁在床上滚动,说起梦话来,但并没有出现高烧的症状,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王天一早起来,打水冲了脸,涮了牙,拿了些钱就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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