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眼神?”
想来云竹口中的闺阁女子与其他人含义不同,只见她摆桌子叫道:“我真没跟人独处过!”
“云竹姑娘,你误会了。”
绛玉声音温和,似乎有种抚平人心的效力,别说云竹,就连云岫心中都平静了许多。
“我说的独处,类似于今日的场合,你的仆从都在门外,而你在与我们吃饭,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如果我和云岫兄之中有一人为妖,你身上可能就会沾染妖气。”
说完后她又笑着补了一句:“跟你刚才心中想的那个‘独处’,可能有点区别。”
“咳咳......”
云竹俏脸一红,然后马上把乱七糟的想法从脑海中赶出去,毕竟事关身家性命,只是她思考过后,还是觉得颇为棘手。
“如果说我接见某些人或者到府上拜访也算的话,就太多了。”
绛玉道:“不只是接见或者拜访,还需要独处一段时间,至少要一两个时辰,甚至不止一次。”
这样就排除了相当一部分人,不过剩下的非富即贵,云竹盘算了一下,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有些事不能强求,因此绛玉倒是不急,浅浅抿着杯中酒,这双曲酒清冽香醇,爽口且余味悠长,不愧为秦淮三绝之一,即便绛玉不懂酒道,也不妨碍她享受一番。
她大概清楚云竹的顾虑,也知道席上这两人身份肯定不简单,只不过与绛玉无关,她的目的仅仅是除妖而已。
如今非道之道白拂上十根捻子已经到手,非僧之僧不知隐在哪座寺庙古刹之中,至贵之女多半是太后或者皇后不作他人之想,这些至少还有方向。
唯有这至毒之妖实在不知从哪里下手,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一个个地碰过去,绛玉认为既然能用至毒来形容,那么只要她接近那家伙,多半就能有感应。
因此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除妖的机会,就算云竹不说,她也会设法调查出云竹在扬州与什么人独处过,然后找上门去。只是那样不仅麻烦还有可能引发不必要的冲突,如果这姑娘能够配合就再好不过。
许久后,绛玉的酒都添了三杯,云竹才开口道:“多次接触且有长谈的人,我只能想到两个。”
“云竹!”云岫警告了她一声。
但云竹并不在意,或者说她已经把利弊都衡量完毕,也不知是因为绛玉的秀丽容姿,还是她使过的小法术,云竹给了她出乎意料的信任。
于是她敛容道:“想来绛仙子也有所感觉,重新介绍一下,我姓齐,名云竹。”
“国姓啊,公主?”
绛玉平淡地点点头,这倒不算出乎意料,唯一奇怪的是皇家居然能允许一个未出阁的公主这样跑出来,然后她又看向云岫:“这么说,这位就是六皇子殿下了?”
“正是。”
就算对齐云竹的轻率感到有些不解,齐云岫也没有失了礼数。而且看绛玉这表现,跟寻常的江湖骗子不太一样,他也放下了几分戒备。
只是这样,事情就又变得有些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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