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少陵本打算等叶珏说完后就搭腔安慰祁凡,不想少宗主秉承着自己一贯的毒舌,不仅没半点安慰,还直接就骂上了。他不禁皱眉,这回是真有点不快了:
“谁都是从废物成长起来的。你叶大公子难道就没有菜鸡的时候吗?”
叶珏从未见他这么一本正经怼他,一时间竟然忘了怼回去。待反应过来时,于少陵早就过来拉上祁凡,给他一个白眼。对着祁凡,便如春风细雨般温暖:
“无需在意这些,这不是你的错。”
少宗主没想到他俩会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他,气得绝倒!负气的踢乱了脚下的稻草,冷不防却听见于少陵凉凉的提醒:
“少宗主,这可是你晚上睡得床。若想睡得舒服些,劝你还是早点铺好吧。”
叶珏根本懒得睬他,独自对着墙壁静坐,眼不见心不烦。
偏偏到了夜间,还真如于少陵所说的凉风刺骨。他们这一行人,被关进来后便被封了修为,叶珏睡得颇不舒坦。只能巴巴缩在墙角,一阵一阵打着哆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于少陵被他吵得不得安睡,最后只能起来把多余的茅草收集起来,盖在他身上,又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盖在他身上。果然叶珏一暖和,便不再发抖,又安稳的睡死过去。倒让于少陵哭笑不得:
“这样都不醒,也不知你少宗主是娇贵还是心大。”
说着话似乎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由摇了摇头,一回头却对上祁凡的一双眼。他不知是何时醒过来的。此时,便在这深幽静谧的夜色之中,无声无息的打量着他,那眼神,莫名便让他有些不舒服。
“怎么呢?”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反应过来才自觉语调未免过于冷硬了些。祁凡却像是没听出来一般,他问他便答:
“恰巧醒来,便见到你给少宗主添衣服,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
“阿哥,似乎很会照顾人。”
于少陵怎么也没想到,祁凡会说出这句话来,不由便有些失笑:
“不过是一时顺手,习惯罢了。”
“顺手?习惯?”他却似乎较上劲,反复咂摸着这几个词。冷不防却突然抬眼,幽幽盯着他,像是质问,又像是只是孩童在好奇:
“阿哥对谁都这般好么?”
“自是对值得相交的人才会这般。”于少陵答得自然,想到原著中他和叶珏的恩恩怨怨,便又替叶珏多说了一句:
“少宗主只是嘴巴坏了些,心是好的。”
祁凡依旧没说话,只默默瞧着他。瞧的他都不自在了,便只能先转移开目光,寻了个话题,故意岔开:
“怎么突然醒了?睡不着吗?”
果然,祁凡很快就被这个话题带跑。少年低了头,似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声音依旧是他那特有的冰冷音色,听上去仿佛毫无感情:
“恩。我以为阿哥在生我气。”
“为何要生你的气?”
“若不是因为我连累,你和少宗主本不会被擒。”
“这哪跟哪啊!”于少陵失笑,连连摆手:
“那若没你的剑,我还大概早就被那位魔尊干掉了呢。事情不能这般算。”
“可我的剑,也是因为阿哥才解封的。”祁凡轻声说着话,低垂着头似乎有些沮丧,于少陵看着他这幅脆弱模样心便莫名软成一团,笑着安慰他道:
“话不是这样说,那是你的剑,本身就是把好剑,以前只不过是明珠蒙尘。就算没有我,还会有别人,总有一天,它迟早会恢复成本来的样子。而我不过是赶巧罢了,不算什么。”
“是吗?可是这把剑已经被业魔拿走了,这是不是说明它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这个废物?”祁凡轻声说着话,似在询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迫切的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便一直定定望着他,眼神透着一点点的自我怀疑,偏偏目光清亮,像是有璀璨星河。
于少陵突然就觉得此时的祁凡就像一个急需肯定的小孩子一样,因为极度缺乏自信,所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向外人寻求一个答案。仿佛这个答案的好与坏,就是决定了他的生与死,他能轻易就被染色。
虽然他很清楚祁凡作为本书的天命之子、作者的亲儿子,以后的路基本就是全程外挂,大开绿灯,压根不需要他一个连命都未必保得住的炮灰来怜惜。
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却只想安慰祁凡,只想给他一个肯定。所以,他那么认真的盯着他,用最最郑重其事的语气告诉他:
“相信阿哥,就算业魔拿走了,这把剑也迟早会回到你手里。它天生就该是你的东西,只有你才配得上这把剑。”
“是吗?”
“嗯。”
兴许是他说得太过义正言辞,反倒让祁凡愣住。他不由抬头望着他,像是太感动了,目光便散着滚烫的光,有种烈火燎原的灼热温度:
“那我就信阿哥的。只是,听阿哥说得这般笃定,我还以为阿哥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是有啊,我看过剧本的。”
于少陵下意识就答了一句,待反应过来后,才觉出不妥。原想再解释一下,未防一转头瞧见了祁凡一脸震惊的呆愣模样,顿时心情大好,笑出声来。笑了好一阵才道:
“你不会真信了吧?我是说笑的。不过你不用妄自菲薄,你很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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