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的鼻子果然肿起来了,去收老鼠笼的时候天还没亮透看不清楚,早上去上学就被嘲笑了。
有个家伙笑的特别夸张,就是那天扔沙包那个瘦黄高个黄俊,这家伙笑得肚子疼,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一会儿拍桌子,一会儿指着陈薇嘲笑:“哈哈,好像猪鼻子啊。”
陈薇坐在座位上,静静凝视他。
其他同学也觉得有点好笑,不过都没笑得那么夸张,只是边做自己的事,边笑着看着她和那个笑得夸张的黄俊。
顾寒也靠坐在桌子上,边吃香芋,边看着笑得不知死活的黄俊。
虽然他也觉得陈薇今天的鼻子有点像猪鼻,鼻头红肿,看起来又厚又大,鼻孔变得又小又圆。但是陈薇现在的表情告诉他最好不要惹她。
陈骁跟顾寒对视一眼,嗯,一会儿黄俊被揍的时候,看在他带来的香芋的份儿上,不让他被陈薇打得太惨。唉,真有点担心他的大门牙。不就是猪鼻吗,猪鼻有什么好笑的。
两人默默又剥开一个香芋,真好吃,又粉又糯又香。
胖子呼呲呼呲吃得头也不抬,完全不在乎周围的事。
陈薇继续瞪着黄俊,结果他居然毫无所觉。
陈薇气愤了,手狠狠一捏,一个香芋仔就剥好皮,扔嘴里大口嚼,化气愤为食欲。
这个香芋圆圆的,也就比玻璃弹珠大一点,剥开上边一点皮,手一捏就出来了。这是贴在香芋头身上长的才这样,也有长在香芋头周围的,那就没那么圆了,也没那么结实有嚼劲,不过也很好吃。
顾寒和陈骁再次对视一眼,默默低头吃东西,看来有“吃人手短”觉悟的不只是他们。
“再笑什么呢?”陈朝一进教室,疑惑地看着黄俊笑得跟个疯子似的。
“你看陈薇的鼻子像不像猪鼻子。”黄俊捂着肚子给他说。
陈朝一看,“像,还是红鼻猪,猪八戒。哈哈。”
陈薇把手里的香芋皮啪一声扔到桌子上,迅速冲上去就是一脚。
“嗷,你干嘛打我。”陈朝捂着脚躲到黄俊背后。
“你说谁猪八戒呢?”陈薇绕开黄俊要打他。
“黄俊也说了,你怎么不打他?”陈朝扯着黄俊绕圈子。
“他带香芋来了吃了,你带什么了吗?”陈薇逮到他,按住啪啪又是两脚。
全班同学彻底笑疯,顾寒和陈骁捂脸,”要不要把为了吃的不要脸说得这么大声啊。”
上午和同学们笑闹过,又吃了好吃的,中午一起又约扔沙包玩耍。于是小分队也不去看小鱼塘,而是吃完饭就去和村里的小伙伴扔沙包,自从上次体育课之后,他们就喜欢上了这个游戏。
从放学回家吃完饭玩到下午上学预备铃声响,回家喝点水扒一碗稀饭,然后背起书包又上学去了,日子过得也是美美哒。
等下午放学,小分队各自回家放下书包就又马上齐聚小鱼塘了。
用锄头耙子挖了些蚯蚓撒到鱼塘里喂鱼,然后又从池塘提了两桶水浇葱,再将黄俊下午带了的没煮来吃的香芋种子中在水池靠水边上,香芋喜湿,绕着水池种一圈,就算以后水位涨了被淹也不怕,刚好与种的葱直接留下一条小路,一点地都不浪费。
做完这些,就去割草了。最近牛都要翻地,他们就不放牛了,要割草给牛吃。
各自选好一块牛没怎么吃过的地,然后开始割草。现在很多地方的田都翻土,也没长得好的草,干脆就在陈薇家承包的这块地上割草了,现在大片地还没翻土种东西,只开出了一小块地育苗。
“谁把水沟填了?”四人正在埋头割草,赶着牛车经过的陈继民突然喊。
陈薇拿着镰刀站起来,隔着一片空田喊:“怎么了,老爸?”
陈继民把牛车停下来,把牛绳绑在车上,下车查看。看到水渠边上的土被重新推到水渠里,气得不行。
“你们有没有看到谁填的水渠?”陈继民冲隔着大片田在割草的几个喊话问。
“没有,我们来了之后没看到有谁来这里。”陈薇说着也跑了过去,边跑边问:“水渠被填了吗?”
“靠,到底是谁,敢填我水渠,被我逮到整死他鸭。”陈薇看到老爸好不容易挖好的一段水渠又被填了一段,气得咬牙。
“可能是红婶。”陈骁想了想说。他们三个人也跟着来看究竟,现在也围在被填的水渠边上。
“为什么这么说?”陈继民问。陈骁说的红婶就是那天阻挠他挖水渠的哑巴,要说她填的也有可能,她家田就在自家承包地的下面,水渠挖通要连接她家田边上的水渠。
这本来也没什么,一条水渠肯定不止经过一块田,但是他们这个承包地比下面的田高近半米,如果水流急的话,估计会冲掉一小块田。
但是要说这样就不让他挖水渠排水,陈继民肯定是不答应的,水出入口本来就多少会有影响,就是自己开到边上水渠的出入口附近种庄稼也会影响,因为水流带走了沙土,庄稼扎不了根,这是不可避免的。
“我来的时候看到她骑着自行车扛着一把锄头从这条路回去,锄头上粘了黏土。”陈骁指着水渠边上一些黏土说。
黏土是深一层的土,边上是红色或者黄色,中间是粘性最强的白色,一般挖井的时候会有,小孩子都会找来自己制作粉笔。
陈继民苦恼地搓搓眉头,怎么今年被她抽到这块田,看来这几年矛盾都少不了了。
哑巴的胡搅蛮缠是村里出了名,要是上一期碰到他二哥承包这块地他们估计能好点,因为他二哥种地就是种下去就万事大吉了,水渠堆满泥沙,杂草藤蔓长得人高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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