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温邳见到林清浅与温楠亲近,到底会不会不高兴,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温楠想,管她和温邳的关系怎样呢,林清浅这么聪明,自己这么说,她肯定知道自己是想提醒她什么。
如此,不管怎么说,林清浅总归要给出一个解释,亦或是……就此与自己划清界限,不再这样时不时撩得她心痒神乱。
其实对于林清浅听到她这话之后会有的反应,温楠心中还是有一些隐隐的期待,可她又怕林清浅因为自己这样煞风景的试探举动而就此选择疏离。若是就这么不清不楚地错过了一个难得有发展空间的大美人,她之后说不定会把肠子都给悔青。
一瞬间心乱如麻,直到这时,温楠才终于领悟到常言所说的“怕她不来、又怕她乱来”是何等感觉了。
“阿楠。”听到温楠的话,林清浅顿了顿,随后便敛了笑意,正襟危坐地看着她。
温楠看不到林清浅的动作和神情,但是光凭林清浅唤她名字就较为严肃的语气,她心中就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心也跳得愈发快了。
“嗯……”她应了一声,便屏气凝神地等待着林清浅的后文。
林清浅也不吊她的胃口,淡淡道:“我与你皇兄早已和离了。”
和离?!他们二人不是刚成婚才一年吗,怎么就已经和离了?!难不成,他俩还真像不少小说中那样,不过只是契约婚姻,各自的私生活都互不干涉的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温楠之前的某些猜测说得通了。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
想着,温楠不禁转过身换了个姿势看向林清浅,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期期艾艾道:“皇……皇嫂,你莫不是……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温楠的反应早在林清浅意料之中的,她也不解释,而是反问道:“阿楠不信我?”
说实在话,这倒也不能算是温楠完全不信她,而是这种事关皇家利益的婚姻大事,是确实容不得半点玩笑话的。若是温邳和林清浅真的早已和离了,而老皇帝和皇后都并不知情,那么他二人就是实打实的欺君之罪,弄不好,她林家所有人可是会掉脑袋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林清浅不可能不懂。
且不管怎么说,温楠或是平阳与林清浅在此之前都仅有几面之缘,两人最多也只能算是比较近的亲戚关系,并没有什么恩恩怨怨的交集。而林清浅这么随意地就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了与此事毫不相关的人,还是老皇帝的女儿,她难道怕就不怕有一日东窗事发,惹祸上身吗?
如此想着,温楠便也大抵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口。
“我与太子殿下确实半年前便已然和离了,只是现下除了你、我、他,并无其他第四人知晓。若是阿楠实在不信,尽管可以在下次与你皇兄相见时问问他,事实到底是不是如此。”说着,林清浅又往温楠那边倾了倾身子,眉眼一弯,语气便恢复了似方才的轻松,还带着些许不算明显的媚意,“至于我为什么会毫不避讳地将此事告诉阿楠,那是因为……”
林清浅不紧不慢地说着,身子也与温楠愈发靠近。话到此处,她的鼻尖便已然又轻触到了温楠鼻尖。
温楠喉间上下一动,口中也在这短短的几息间便变得有些干燥,连着呼吸也愈发不畅了起来。她等着林清浅的下文,可林清浅说到这里,却又久久不再开口,反倒是一直用鼻尖轻柔又反复地蹭着她,还轻咬着薄唇,神情愈发勾人。
“皇嫂……”温楠再一次退无可退,她用略有些发软的双手撑着背后,丝毫无从抗拒林清浅的动作。林清浅总是这样,做出一些逾越的举动,温楠明知道这样不对也不自在,但却始终没有那个一把将她推开、直接了断地拒绝的勇气。
其实说到底温楠也是有些私心的,毕竟林清浅实在是太过好看,又好似很能讨人欢心,最最最重要的,她是一名女子。若是换做一个男人如此对温楠,她不一个巴掌把他的头给打歪就算是好的。
听到温楠唤她,林清浅不仅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倒是有着变本加厉的趋势。蹭够了,她才略微与温楠拉开些距离,而下一瞬,她又将自己的红唇往温楠的薄唇贴去,却在即将要触上的前一瞬又停了下来,以及其微弱的声音道:“若想知道原因,等你学会我教你的第一首曲子,我就告诉你。”
说罢,林清浅才彻彻底底从温楠身上离开,又敛了笑意好似一脸正经地直起了身子。变脸速度极快,若不是她脸颊还残余着一点未消散去的红晕,温楠怕是不禁要怀疑方才那些种种都是她的幻觉了。
刚才但凡有任何一点点的失误,林清浅的唇肯定要贴上温楠的。她被弄得脸红心跳不止,转头林清浅就翻脸不认账,假装无事发生,一点儿也没有要“负责”的意思,还故意吊她胃口,这让温楠怎么能不气?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虽然心中实在是好奇的紧,但也不好意思拉下脸皮来缠着林清浅问缘由,便只能暗自决定要下一些功夫早些学完第一首古琴曲,好离事情的真相更进一步。以及下次林清浅再这么对她时,她一定不能顺从,还要反客为主,也让林清浅感受感受这种被人戏弄的滋味。
温楠向来是个极其有自制力的人,她只要下定决心认真做一件事,除非真的是天赋太差的问题,那么她一定能将那件事做得很好。
这次学古琴也是如此。
为了能早些让林清浅把原因说出口,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林清浅教她时,她明显认真了不少。平日里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她也会趁林清浅没注意到时偷偷溜到琴房去练琴,只希望能早些、再早些练会那第一首曲子。
而林清浅感觉到温楠确实是真心实意下了功夫地在学古琴,为了不影响她这难得的兴致,所以之后每日讲学时,她也不会与温楠再开玩笑,做出一些什么不必要的亲密动作,而是竭尽全力将自己所学所能教授与她。
顶多,也只是在要开始或已结束时有合适的机会便打趣她两句。
就这样一连五日,两人每日上午都一起待在琴房,一个传道解惑、一个刻苦钻研。散去后,林清浅便会陪温祁玩耍,教他说说话;而温楠则大多时候在补觉,除此之外,或是又偷偷到琴房去练琴,或是寻些有趣的话本子来看,过度按弦和在其上滑动导致她的手指疼痛无比,还差点就起了水泡,这让温楠难受得连带着腿也不想走动了。
这日,林清浅又比温楠早一些到了琴房,她依旧坐在那里弹琴,弹着还在教温楠的那首曲子,但却不知道比温楠弹出的不完整的、还时常夹杂着“刺啦”声的版本要悦耳百倍千倍。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