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鬼客已散,人间的吃客酒客便陆续而来,红尘客栈昼夜未歇,人们如热浪般一波接着一波而来,好不热闹。

楼上留宿的那对婆孙好几日没了动静,无心锁欲觉得甚是奇怪,便命小二上楼查看,可谁知那厢房的门刚一推开,房内却空空如也,摆设皆是整整齐齐,像是丝毫没动过一样。

无心子熙惯常于在红尘客栈内楼上的专属厢房内临窗而坐,独自喝酒品茗,低眼俯视临安城街上的一番景象,窗前的一袭净白衣衫的他很是醒眼,惹得街上经过的女子止不住驻足抬眼,引得一阵魂牵梦绕。

可他有时候却行踪未定,任凭无心锁欲两姐妹再如何找都找不到其影。

应付这些人间客到底是比那些妖鬼蛇神来的容易些,忙碌的无心锁欲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悠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酌了几杯酒,指使吩咐着小二们去招呼客人,而那无心柳露自天边的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便实在受不住的趴在柜台上呼呼进入了梦乡。

客栈外天上太阳的光线愈发的刺眼,临安城的街道上一如往日那般喧闹非凡,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车水马龙,人们摩肩擦踵而过,什么身份的都有。

此时,只听见街道不远处传来一阵呐喊,以及那敲锣打鼓的声音,人们一阵唏嘘,附耳低声交谈着,他们停住步子转过脑袋,像是瞧见了什么神圣的东西般,每个人皆是恭敬站立,街道两侧挤满了人,随后便听见一阵马蹄哒哒之声,踩在青石板道上很是清晰。

“听闻那一向对战事毫无兴趣的荣候竟主动向皇上请命亲自率军奔赴战场抵御那边境匈奴了啊……”

“是啊,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那边境匈奴是何等凶残暴乱,此前最为骁勇的郑大将军都不幸败军而归了,这次荣候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

客栈内几个男人吃菜喝酒开始小声议论起来,紧接着吃客们都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议论之声,你一言我一语。

无心锁欲听着他们的所议论的内容,不免来了兴趣,攥紧酒杯侧耳旁听着。

“你们说荣候这次亲自率军出征到底是因为什么?”

其中一吃客稍微压低了声音道。

“因为什么?或许是朝廷没人敢去与那边境匈奴正面交锋了罢!那荣候与皇上兄弟两人自小便情深义厚,此时挺身而出也是正常。”

“错!”一吃客否道。

“哦?”又另一吃客疑惑拉长了音。

“听闻啊,那荣候此前恋上了江南青楼的一位姑娘,可是不知怎的,那青楼姑娘竟被丞相府二公子赎了身纳入了丞相府内,可好是将那丞相老爷气的一塌糊涂,而那荣候受到了那青楼女子的背叛,便终日郁郁寡欢,对女子厌恨之极,所以才选择出征逃离这段不堪的情事。”

听完这番话,客栈内的吃客皆是发出一阵不可思议的唏嘘之声。

“这样说来,那荣候与丞相府岂不是因一个青楼女子结下了梁子?”

“说是这般说,可其中真正缘由哪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轻易得知的?只能当做饭后闲谈罢了。”

……

听到他们所说的话,无心锁欲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可是大抵也知晓了这不过是一桩凡间男子为情所伤然后伤心欲绝率兵出征抵御匈奴的故事罢了。

她无趣的摇摇头,将杯中酒喝了个精光,无心锁欲都不知从何时开始贪恋上了喝酒,也不知自己怎的就这般能喝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桌上的一坛酒都快要饮尽了,却还是没感觉醉。

此时,外面街道上的百姓们呈一字型站满了两侧,那阵阵马蹄的声音越来越逼近客栈门口这处了,紧密的敲锣打鼓声意味着鼓舞士气的送行之音,又是锣鼓声,又是人们的喋喋不休的议论声,再夹杂着越来越近的阵阵马蹄哒哒声,吵的无心锁欲头疼,她站起身朝门口处走去欲瞧个明白,客栈内的吃客们也皆是探头探脑的将目光放去客栈外,目视着街道上出现的一幕。

只见那坐在马背上为首而来的是一个身披银白盔甲,满面肃容,不苟言笑的绝美男子,那被阳光铺满的墨黑长发顺着头皮编成一簇簇繁结,然后倚背而落,整个人瞧上去威严之气很是摄人,一双凌厉的细长美眸目不斜视,身体随着马的缓缓行进一晃一晃。

两个副将骑着马缓行于男子左右,他们皆是身披灰黑色盔甲,露出雄赳赳气昂昂,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那种浑然天成的威武霸气使得三个男人变得像是三头前进的巨狮,无惧所有无法预料的困难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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