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取出火折子掌灯,然后给秦琼开门,哭道:“表哥,我刚刚梦到二姨母了,她叫我们去昌平王府和她团聚。”

“表弟,你睡迷了吧,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计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

“不行!”刘文断然道:“我和母亲苦寻多年,也没打听到二姨母的任何消息,就算这是个梦,我也得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秦琼见劝不住他,又道:“表弟啊,这眼看就到腊月了,这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潞州到京都少说有千里,这一路风寒,运气不好就得像我一样,白白的折腾大半年。”

“表哥你放心,我领着阿大他们五个,相互间有个照应,没问题的。”

秦琼见说什么都没用,而且他的本事远在自己之上,又从小跟着姨母做生意,为人处世机警的紧,应该没什么问题,也只能同意他去长安。

第二天,刘文早早的向单雄信说明缘由,告辞离开,单雄信也劝不住他,于是命人拿出二百两银子给刘文做路费。

刘文把银子往外一推,“单二哥,我们不缺钱,你把好酒好肉的给我们备上点,牛肉干也要,再多备几匹马驮东西,那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比银子好啃多了。”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觉得刘文实在,单雄信哈哈笑着让人准备。

方天画戟太过显眼,刘文只能留在二贤庄,然后带了几样短兵器防身。离开之后,顶着寒风,用了十天的时间,终于赶到了大兴。

……

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随意走动的。

刘文打听了一天,才知道昌平王府在哪。

可邱瑞是开隋九老之一,他的府邸,又岂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进的?

刘文呢,整天就在府外转悠,寻思着该怎么找人给里面带个话。

他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却不知道,人家邱瑞是带过兵、打过仗的,这府外就跟中军大帐的辕门外面一样。有个像斥候一样的家伙整天围着乱转,这老昌平王能不知道?

这位老王爷之所以没把刘文抓起来,是意思闲着没意思,见有人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故意布置的外松内紧,想逗逗他罢了。

心里还一直在想:这到底是毛贼呢?还是想要找我递状子喊冤?

可一连着好几天,刘文也没有任何表示,邱瑞有点坐不住了。

这天,正值腊月初八,赶巧不巧的下起了鹅毛大雪,刘文又到昌平王府外面转悠,想起了以往几年,母亲都在自己的要求下,做好吃的腊八粥给自己吃。

可今年这腊八,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赏雪了……

产生了这个念头,一直游戏人生的刘文,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突然,不远处有个闷雷般的声音问道:

“年轻人,你大雪天不找个暖和地方呆着,跑到昌平王府外面长吁短叹的干什么?”

刘文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个身高一米八零左右,看起来将近50岁的中年人。这中年人身材壮硕,但面相嘛,看起来应该是那种脾气又臭、又硬、又怪的那种。

他不知道的是,这就是昌平王邱瑞。这位王爷一等好几天,刘文没有任何行动,他先急了,于是换了身便装,从角门出来,想给对方先来个反侦察。

刘文不明白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好几天了,一听他主动问话,心想:真是瞌睡有人送来个枕头,我正缺一个传声筒,给我往府里边传消息呢。

“这位……先生。”刘文抱了抱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我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癔症。今年初到山东寻亲,找到了我大姨母,最近到潞州找我表哥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我的二姨母叫我,让我到昌平王府来找她团聚。

本来呢,一个梦也做不得真,可这么偶当年杳无音信,我也想找找看看。但凭着一腔热血来了之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我还能凭着一个梦,冲到人家府里要人?这也没有道理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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