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寿堂内的动静颇大,引得外头街上行走的人好奇,纷纷挤到门口看发生了什么事。

此刻,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黄大夫和那个高挑少女身上。

只见那少女不急不缓,明亮的眸子闪过不屑,“我家里长辈原也是药王门的弟子,只不过他老人家离开的时候,师叔你还未入门,他老人家的名字我就不便提了。”

她咳了咳,秀眉一挑又道:“今日也只是我这个小辈想来试试师叔的本事,没成想竟是一包渣滓。”

她话量不低,靠得近的人听的一清二楚,这其中就包括楚清宁。她眉头一蹙,要是这姑娘也师承药王门,那岂不是算是她的师姐或是师叔,这突如其来的缘分倒是有趣。

“……”听明白后的黄大夫气得不轻,看着益寿堂内的人越来越多,而且都是为了看热闹地盯着他们,他感觉他这张脸有些挂不住了。

这时药童疾步走到黄大夫身边,贴近他的耳朵说了几句,那黄大夫面色霎时缓和了许多。

楚清宁看他们眼神之间的交流,黄大夫似乎更多都是看药童的眼色。

她忍不住多看了眼那个药童,那人感受到有人看他立即回眸,正好与她的视线对上,那双有些冰冷的眸子她竟觉得似曾相识。

黄大夫靠近少女两步,低声商量道:“小姑娘,你要叙旧,我们大可去后院慢慢聊,作为师叔也定然会好好招待你的,不必在此……弄得你我面上都没什么光彩,你说是不是?”

看他发黑的面上带着窘迫,少女摆了摆手,很不给面子地高声道:“叙旧就不必了,方才你要替我诊脉时,那色眯眯的样子着实让我害怕,何况你的本事我也见过了,也就比寻常大夫稍微好一些吧。”

黄大夫面露羞愧,只觉自己的脊背被人戳穿了似得,他指尖颤抖指着那少女:“你这女子不要太过分,方才你明明说自己月事推延又堵塞疼痛,腹部长肉……”

“我说你就信吗?我这样说时你也不看看我的面色舌苔,我说话这么精神你也没听出什么来,又不问我是否有禁口等,除了切脉,望闻问这几点你做到了什么?”

少女说话很快,就像连珠弹似得,堵的黄大夫哑口无言,那个药童刚要开口就被她继续怼了回去:“你又不是大夫,有什么资格开口!”

“这位姑娘,可否容我说一句?”

这个时候,楚清宁忽然开口,清凉的语调把众人的视线引到了她那儿,那少女侧过身子打量了一下她,抿唇说道:“你又是谁?本姑娘没有功夫与不想干的人闲谈。”

楚清宁笑笑,对于她的无礼并没有生气,她看着少女,指了指正在等着看诊的病人们说道:“我只是来看诊的,姑娘质疑黄大夫是姑娘的事,但若一直拖着黄大夫确实有些欠妥当了。”

“你看,这里这么多病人都是受黄大夫看诊的,一直以来也没出过什么纰漏,有几位此刻疼痛得厉害真是刻不容缓了,不如姑娘先让黄大夫看诊,然后姑娘在一旁看着,如果有什么偏差就提出来,如此可好?”

少女转过身来定定看着楚清宁,在看清她的脸时那少女想要再靠近了几步,但看到有灵栖挡着,她停在原地愣了愣,莞尔一笑道:“可是本姑娘没什么时间在这里耗着,不如这样——”

她细想了一会儿,对楚清宁说道:“你挑两个差不多病情的病人,我与黄大夫同时施针,看谁最先有起色。”

她转过头又对黄大夫说道:“怎么样师叔,药王门最简单的千叶针灸疗法,你不会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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