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节日,两人都会下山去父母家里吃饭。

县令刘棠和秦承庆已经复了婚,住在一处。刘棠见女儿女婿时常来,一家子和和睦睦。而且公事上,远山县没有了黑市,还眼见着繁荣富庶起来,更是高兴。

本来消瘦的身体也很快的长了肉。

吃饭的时候,刘棠看着秦霜和阮世安一直咧着嘴笑,还不停地往阮世安的碗里夹菜。

过了一会儿又望着阮世安唉声叹气,说:“哎……真是委屈你了。大丈夫志不能酬……”

秦霜听闻,差点被米粒呛到,用余光看了眼表情淡然的阮世安,埋怨她爹刘棠说:

“爹……能不能说点开心的事情?”

阮世安微笑着,真诚地说:“……若不是碰见秦霜,估计是真的壮志难酬,可是现在我编写着农书,于国于民都有大用处。反倒是觉得天生我,本该用在此处。”

刘棠用心疼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又夹了块肉给他,说:“农书……到底是有些屈才了。”

秦承庆一听这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秦霜。秦霜跟他爹最大的矛盾就是他爹过于看不上种地的,因为这个,闹了多少的别扭了……

果然秦霜的脸色变得焦急,一副要开口的样子。

秦承庆连忙先开了口,怼他说:“农书怎么了,若不是女儿女婿,你这远山县这两年能有这么好的赋税成绩?能受朝廷褒奖?”

刘棠听闻,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我知道,这我能不知道么。”

秦霜一下子就将肚子里的话给咽回去了,不上不下的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秦承庆为了转移话题,对着阮世安说:“……我觉得这些其实也没什么,过日子么,就图一个高兴安稳。我就怕秦霜肚子里头没有二两墨,平时活得又粗糙不讲究,从小种地的,也不懂什么礼数。模样么……也就一般般。跟你比差的太多,以后你们两个时间长了闹矛盾,你多担待她一些……”

“娘……有你这么在……在女婿面前拆自己女儿台的吗?”秦霜瞪圆了眼睛,不满地控诉说。

“哎呦……都是自家人诚实一点有什么不好,我说错你了没有?”秦承庆用无所谓地语气说,但是一边说,一边还像赔罪一样,往秦霜的碗里夹了个菜苗,哄着她。

秦霜说不出话来……

刘棠在一旁替秦霜说话:“……好像你肚子里有二两墨一样,霜儿怎么了?霜儿长得多好?谁见了不喜欢她?

我也是读书人,我跟你是怎么过的,他们就怎么过。有什么需要担待的?

再说了两人在一起,其实就是看人品性格合不合得来。学问高的斯文败类多的是,不见得读了书就有多好,有什么好的?”

秦承庆扭着脸,憋着笑看着刘棠,看似表情不满,但是眼神中亮着光,满是钦慕和喜欢的神色。

刘棠尤自不觉,有些激动地说:“我们霜儿那是天生的优秀,旁的读了书的姑娘也不一定有她强,你说是不是啊女婿?”

刘棠看着阮世安问,期待的问。

阮世安有些腼腆的笑了,应声说:“……是,我也这么觉得。”

“你看……”刘棠看着秦承庆说,极力要向秦承庆证明的模样。

“对对对……你说的对,快吃吧。”秦承庆笑着说。

秦霜和阮世安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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