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几名小宫人正在陪凌恒玩捉迷藏。凌恒眼睛上蒙着一圈黑布,扮演抓捕者。宋其琛手里拿着与之身份不符的风车和糖人走近,旁边几名小宫人看见了,连忙要行礼,宋其琛抬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嘿嘿,抓到你了。”

凌恒一把抱住了宋其琛的腰,几名小宫人瞬时睁大了双眼。

宋其琛面色平静,没有丝毫被冒犯的不悦,他拍了拍凌恒的肩膀,示意凌恒先松开,“摄政王。”

凌恒听到声音,察觉出来者似乎不是陪他玩的小宫人,抬手解开了眼罩。

“是你。”

凌恒认得他,之前在朝堂上,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微臣见过摄政王。”

“你找我有事吗?”

宋其琛将手中的风车和糖人递到了凌恒面前,“这些是送给王爷的。”凌恒眼睛一亮,欣然接过了东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皇上下了一道圣旨,要处斩王爷的奶娘和副将。”宋其琛眸色深沉,表情有些莫测。

凌恒颇不以为意,“哦,原来你就是为这事来的。阿暄才不会为这种小事写圣旨呢,多半是哪个官吏代笔写的。”

“微臣不是来问圣旨是谁写的。”

“那你想说什么?”

“处斩那些人,是谁的意思?”

凌恒沉默了下,有些不开心道:“那些人居心不良,理应被斩,你是来替他们求情的?”

宋其琛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她毕竟是你的奶娘,且她的儿子曾舍身救过王爷一命,王爷也依旧认为她该死?”

凌恒听罢冷哼一声,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我变成这样全是拜他们所赐,既然他们对我不好,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们?”

早在之前,卫暄对他说过,其实宋其琛也想杀了他,但被卫暄拦下了。如果宋其琛单独找到凌恒,让他自己保护好自己。因为宋其琛权势滔天,卫暄自己也自身难保。

想到阿暄说的,凌恒便不想再搭理宋其琛,转身向凉亭走去。宋其琛先是怔然,后微微失望,他跟了上去,“倘若事实并非如此呢?”

凌恒依旧不搭理他。

宋其琛皱眉,“摄政王,此事迷雾重重,切不可被他人蒙蔽。”

凌恒极其不耐烦,甩手将桌案上的砚台砸了过去,他砸的极准,砚台直直向宋其琛飞去,眼看就要砸中了人,宋其琛好似才反应过来,微微侧身,砚台擦着他的额角落在了地上。力道之大,瞬间四分五裂,甚至青石地板都被砸得裂开几道花纹。

这动静引来了卫暄。

卫暄看了宋其琛一眼,待看清他额头上的血口子,卫暄顿了顿。宋其琛将目光落在了卫暄面上。卫暄没有犹豫,果断向凌恒快步走过去,他将凌恒抱在了怀里,柔声道:“阿恒别生气。”

“阿暄,这个人好烦啊。”凌恒委屈道。

卫暄一顿,抬手摸了摸凌恒的头,对宋其琛道:“丞相,你也听见了,摄政王不愿见你,还请丞相退下吧。”

宋其琛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卫暄若无旁人给凌恒擦脸,半晌,宋其琛才甩手离去。

等宋其琛离开后,卫暄问凌恒:“阿恒对宋其琛的看法如何?”

凌恒想了想,认认真真回答了三个字:“神经病”

原书中,两人可是至交好友,因他们容貌出众,又才华卓越,并称为京城双绝,引京城无数少女倾慕。而凌恒现在回答的这三个字,卫暄只想笑。

*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卫暄对众臣说,凌恒的奶娘和副将已经承认了他们的罪行,按照律法,谋害摄政王罪当问斩。此言一出,众臣惊诧至极,搞不懂卫暄到底要干什么。

刘太尉当先站了出来,“仅凭一个身份低微的奶娘和几名副将,想要谋害当朝摄政王,未免有些荒唐。况且那奶娘看着摄政王长大,情谊深厚,她为何要谋害摄政王?这其中必有蹊跷,还请皇上明察。”

他所说的,众臣皆点头同意。

卫暄看了一眼百官之首丞相的位置,宋其琛没有来上朝。不知是破相了没脸见人,还是撕不过卫暄,干脆装死不来。卫暄有些兴致缺缺,随口敷衍:“寡人明察过了,啊,那个嬷嬷亲口承认她是天虞细作,混进我大夏朝境内,意图坑害我朝精良。”

然而众所周知,摄政王的奶娘的儿子在战场上,为了救摄政王,被蛮族连砍三十二刀不治身亡。

众臣:“……”

就离谱。

卫暄又道:“寡人得知这个消息,也是万分的惊诧啊!”他抚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寡人与摄政王情同一体,得知朝夕相处的嬷嬷竟是天虞细作,寡人竟夜不能寐,唯恐她把寡人也推下马,从此寡人为社稷而死……咳咳,那将来我大夏朝没有国君,可怎么办呐!”

卫暄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情真意切,说到最后差点连自己都信了。情至深处,他掩面做以袖拭泪状。

底下众臣皆不忍直视。

饶是刘太尉心理承受能力强大,也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反应,“那皇上打算如何对待天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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