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直播间全部关闭，除非嘉宾要求，可以选择关到早上九点。
裴初星已经规规矩矩的躺好，稍微有些僵硬。
被子不够，他和身边温热的躯体就只有一点点距离。
“你再往外缩，”顾淮深的声音冷淡响起，“会掉到地上去。”
两个拼起来的沙发本来就不够大，更别提容纳两名成年人。
翻身都勉强，裴初星小心摸了摸边缘，勉强道：“我会注意的。”
就是不太习惯和人同床共枕，一直想着离远点。
顾淮深静默一会儿：“换个位置。”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不是能够拒绝的态度。
裴初星怔了下，男人就已经坐起身，伸手要拉他起来。
窸窸窣窣的声响。
里面有沙发靠背抵着，确实不会掉下去了。
裴初星松了口气，把被子拉高，盖好。
棉被厚重但是暖和，他动了动手指，突然僵住。
手背像是接触到什么，光/裸温热的。
裴初星顿了下：“...顾老师？”
“嗯，”顾淮深语气如常，“我快掉下去了。”
已经熄了灯，室内很暗，裴初星也看不见。
他抿抿唇角，隐约觉得自己被套路了，又说不出来不对劲。
裴初星安慰自己：
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问题。
十年后的顾淮深，必然不是十年前那个喜欢坑蒙拐骗的人。
顾淮深突然开口，像是有些遗憾：“参加节目限制确实颇多。”
裴初星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
他强撑着去听顾淮深要说的话，“嗯，我也觉得。”
顾淮深：“想要裸/睡也不太方便。”
裴初星：“我也觉得...？！”
裴初星僵了下，连一开始的困意也削减不少。
他抓紧被角，有些纠结又很疑惑，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顾淮深闲聊结束，没有下一步动作：“睡吧。”
麦关着，摄像头也并不会录音，什么都听不到。
顾淮深闭上眼，他其实并不怕这些话传出去。
演戏和投资都是工作，他做好职责之内的事，就无可指摘。
但是...小朋友的面子也是要照顾的。
“晚安。”
裴初星尽量往沙发内侧去靠，迷迷糊糊的要睡着。
他隐约听见声音：“早晚要习惯的。”
有什么暖和的热源靠近他，只是稍微有点硌人。
他蜷缩了下，调整到更舒服的姿势入睡，也没被惊醒。
顾淮深闭上眼睛。
他想到刚才接的电话，是和池打来的。
“林总要回国了，顾老板，我们是不是要和培星合作啊？”
“林总只是出差也不是别的...老板，这怎么拖着他啊？”
林时裴要回国了。
*
翌日，林清清是起的最早的那个。
有暖呼呼的热水袋捂着过夜，她感觉好的多。
精神满满的拉开门，林清清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砰的一声。
林清清愣了下，连忙跑过去：“顾老师，你没事吧？”
顾淮深刚才不知道怎么的，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地面是瓷砖的，虽然沙发不高，摔到上面多多少少还会疼，何况这还是顾淮深。
林清清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钟，庆幸还没到开直播的时间。
没等她伸手去扶，对方已经撑着身体，自己起身了。
“...顾老师，对不起。”
一道有些低的声音响起：“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睡在内侧的人坐起身，黑发乱糟糟的，抿着淡色的唇，低声道歉。
倒是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僵硬着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清清看一眼就懂了，肯定是裴初星不小心把顾老师挤到地上去的。
“地方这么小，难免的嘛，”她有心偏帮，“今晚上我们重新安排，分开睡就好了。”
裴初星嗯了声，看着顾淮深自己站起来。
男人的衣服有些松散，和在电视上惯常能见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并没有说什么，黝黑的眸子瞥了眼还坐着的青年，从容道，“没事。”
看他看过来，裴初星悄悄把脚往被子里缩了缩。
尽管故作镇定，耳尖还是红了一片。
其他人陆陆续续也醒了，洗漱过后，导演组发布今天的任务：
“今日劳动卡片由工作人员送达，价值不同金额，抽中后不可调换。”
裴初星也换了衣服，和其他人一起拿了卡。
都长得一模一样，也没有什么可以挑选的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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