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的尽头是一座建在闹市中的商贾的住宅。而这屋的主人则是将高调炫富和贵气完美结合。

随着单项的密道门被推开,尽管出来的是一位面目陌生的少年郎,但早在屋内等候多时的人依旧行礼道,“李桦参见太子殿下!”

“无需多礼,”周曜扶起李桦,询问道,“今夜有何特殊之处?”

尽管周曜没有说明,但李桦马上反应过来了,周曜所说的是何事。

“今夜为庆祝俞家军凯旋,醉美人设宴,举办斗艺大赛,胜者老板会亲自接待,并获得赏金千两。”

说着,李桦自己也感觉似有不对之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他近乎是垂着头喃喃自语。

“俞家军?公然挑拨俞家和皇帝的关系?怕是来者不善,”周曜顺嘴一提,而后接着问道,“往年评选标准如何?”

“这是第一次办,说是由醉美人的老板直接评定最终胜者。”说话之余,李桦甚至不敢再抬头看向周曜。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对方这几乎是一场明晃晃的挑衅,几乎是明说了,他想与背后探查他之人见一面,就不知对方有没有这个资格。

周曜极为肯定地说:“你们暴露了,这是分明是一场请君入瓮!”

“可若是我们表演得太差,拿不了第一,那他这个局不就翻车了?”

“那只能说明探查他的势力太弱,不配他多花心思。有意思,我亲自会一会他。”

“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李桦连忙出言劝阻道。

周曜不欲在此事上多谈,她接着询问说:“孙海河那边调查的如何?”

明白周曜心意已决后,李桦只好转而谈起孙海河一事。

“孙海河的过去似乎被人抹去了,但可以确定的是还有势力隐藏在巴蜀一带。”

“巴蜀?孙海河?”周曜她眉头紧皱,踱步道,“莫非是孙志雄的残余势力?继续查。”

“是!”

临别前,李桦递上一张他收藏许久的古琴,问道,“殿下,今夜可需属下派些人手跟着?”

“少年不过一介布衣,配不上这好琴。或许这次还能借这位神秘人的手,将巴蜀的势力彻底翻出来。”

没想,周曜不仅回绝了李桦的提议,还拒绝了他递上来的琴。

虽说,周曜说不用跟着,但李桦还是肉痛的花大价钱在醉美人楼包了个包厢。他发誓他来的原因是舍不得浪费这些银两,而绝非想看太子殿下抚琴。

周曜她摸着这把她刚从一当铺买来的长琴,随手调试后,一挥手弹起了当年感于周昱天资所作一曲。

琴声一起,协雷霆万钧之势,如夏日急雨落在万丈高山间,引得风声在林间呜咽不已。

“公子,主子请你前往阁楼一叙,”一位穿着花色衣裳,风韵犹存的老鸨扭着腰,步履平直地走向周曜,她以着不容拒绝地强硬之姿,伸手道,“请!”

再等到周曜首肯后,女子她道了声“得罪了”,就将周曜眼睛蒙起,引着她沿着密道,左拐右拐,约莫走了几里路,才摘下她眼前的黑布。

这是一座布置的极为简单的庭院,不过一桌一屋罢了。

桌上摆了一壶清酒,而桌旁坐了一位身着白衣的蒙面公子正自酌自饮。而他腿上放有一方形红盒,腰上配有一把宝剑。

“公子请坐,”他放下手中的白玉杯,将长琴取出放在桌前,低声道,“可惜之前那把琴配不上公子,就不知公子可否再为黎抚一曲,也让这琴少受蒙尘之苦。”

“却之不恭。”

周曜接过,在石椅上坐定后,挥手间,琴音躁急,若激流席卷而来,惊涛骇浪间,由狂风激起的巨浪欲将人吞噬。

而那白衣公子听之,则取下长剑,和着琴音,在月下舞起。这明显是一把见过血的剑,寒光之间,带着弑杀之势,破浪而来。

宛若心有灵犀般,周曜抬眸间,恰好与盛黎对视。

她指尖一转,琴音变得艰涩低沉,似冰下幽咽的溪流。男子的剑式也随之变缓,连招间稍显钝涩,若受外力所阻而进退两难。

周曜她眼带笑意,再一转,琴声激昂慷慨,泉水破冰而出,奔流入海。没让她失望的是,对方一举一动不再拖泥带水,反而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横劈而来。

待到曲终,他剑尖轻挑,挽了个剑花,将长剑重新放回腰间。

男子举起酒杯道,“在下盛黎,敢问公子,这曲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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