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苗表演完从台上下来,才听到同事聚在下面小声交谈,说在后排见到了盛总,听说是顺路过来,不是突击检查。

他难道是来给她道歉的?

想到这里,郁苗又顺着座位看过去,果然在最后排见到两个正在交谈的男人,面前那位实习生这会儿正低头哈腰的接受训话呢。

年会上教训员工?难怪员工们会对他谈声色变。

她顺着通道过去时,正好和侧目过来的盛憬对上眼神,瞧见他双手空空,郁苗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望,看来还真是如员工们所说,是顺路经过来看表演的。

这人难道连道歉送花哄老婆这种事情都不会做吗?

想到这里,那人已经踱步朝她走来,在会场里昏暗灯光的映衬下,他的身影越发显得骄傲冷漠,自带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他就像是这个帝国里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万众瞩目,众星拱月。那些交头接耳的员工更是直接在他走过来时立刻噤声,用一种尊敬又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郁苗看着他一步步走来,最后停在她的正前方,开口说了一句:“你的钢琴,弹的还挺不错。”

“不用你说我也晓得,我弹得不差。”郁苗的气还没消,说话带了刺,她甚至扭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故意不看他,好明里暗里的告诉他,她现在需要他的低头认错。

但面前那人显然没有花心思去揣测她这些小动作,他扫视了一眼职工们投过来的目光,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出了会场。

郁苗亦步亦趋的被他拉着走,耳边偶尔传来些同事们羡慕的惊叹:“呜呜呜,我也想被大帅哥牵。”

她曾经又何尝不是这些惊叹着中的一员呢?能够被盛憬牵着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但她今晚却没了往日里那种想要像同事们炫耀的幸福劲儿,就像是一只装满了水的气球,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变得无比沉重,视线也有些虚晃,直到一丝明亮的光线透进来,她抬起头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外面的大厅里。

她看着身侧的人,那人的下颌线条分明硬朗,藏着一股子的认真劲儿,郁苗问她:“你来这里干嘛?”

他明显感觉放在她手腕上的那双手紧了紧:“来接我太太回去。”

哦,狗嘴里终于会吐象牙了。

她本已经做好要冷着脸不原谅他的心理准备,却因为这句话破功,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扬,轻轻咳了一声后,选择不再和他计较:“谁是你太太,我们还没办婚礼。”

“那也差不了这十天。”

再过十天就是元旦,也是他们的大婚之日。如果不是因为今年是郁苗的本命年,不能办婚礼,他们的婚期不会拖那么长,这未婚妻的身份也不会挂那么久。

前几天的那些争吵很快就被郁苗抛在脑后,对方有意递台阶,她自然也就顺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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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郁苗肚子饿的直打鼓,恰逢路过一个闹市区,她直接叫停司机,进了路边小面馆,准备吃碗面垫肚子,想起盛憬也跟着进来,她又点了一笼包子。后来拿着号码牌折回去,她才发现盛憬仅仅只是站在靠门口的一个座位边等她而已。

郁苗想起有一次,无意中在校门口的小摊街上看到盛思行蹲在地上吃酸辣粉,而盛憬却只能干站在他身边的场面,她一度以为盛思行请不起一碗酸辣粉,后来才晓得他那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嫌弃。

想到这里,她从手包里翻出一张纸巾,把椅子和桌子都擦了一遍,说道:“坐吧,这家面馆连锁的,没那么脏。”

站如松的某人终于有了行动,他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垫在椅子上才坐下去。

郁苗:“……”

“所以你平常很少说话,不会是因为你怕吃到空气里的细菌吧?”

这女人到底是对空气里的细菌有误解,还是对他的智商有误解?他解释道:“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我在工作上的发言时刻。”

“可不嘛,你看我和你在不同的公司,当然见不到工作的你。”郁苗又动起了想要和盛憬去一个公司上班的念头,她商量着,“结婚以后把我调去总公司不行吗?”

“分公司位置离家近,方便你睡懒觉。”

乍一听这理由还挺暖心的,但想起同事们对她多有顾忌的事情,她又十分不满:“你安排我过去的时候,把我是你未婚妻的事情告诉王总了,他们都不敢使唤我,我在那边什么都学不到。”

“你不需要学什么。”

“不学习的话,我去上班做什么?吃白饭?”

“你也可以选择在家里睡懒觉,我给你挂职是怕你无聊,养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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