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早就疑惑,他有金纹虎承力,依旧消耗了很大气力,宴安歌这个昨天被他打到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小子怎么看来依旧气定神闲。
而宴安歌从始至终没有攻击,也让他分外迷惑。
如今看到宴安歌露出破绽,叶飞精神一振。
他眼力不行,只当宴安歌是运气好,拥有身法类玄技,才能在他的攻击下撑这么久,完全没有其他怀疑。
他趁胜追击,刀势愈发猛烈。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缠斗,叶飞极不耐烦。他抛下一开始折磨宴安歌的想法,只想尽快将这烦人的苍蝇劈成碎片,用她临死前的绝望向阮千柔昭示他的强大。
宴安歌在他的攻势下不断后退,直至逼近擂台边缘,退无可退。
叶飞沉浸在即将雪恨的得意快慰中,看着宴安歌的行动,还以为她是想逃下擂台,逃离这场战斗。
他舔了舔嘴唇,残忍一笑:“来了还想走?”
金纹虎通识主人心意,仰天一声咆哮。叶飞手持长刀,从虎背上一跃而起,由上而下,意欲将宴安歌劈成两半……
叶飞身在局中,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台下看众却看着他像小狗一样被根骨头招着逗着,一步步走进圈套。
叶家主早在宴安歌身形凝滞时就皱了眉,看了会儿后更是确认心中所想。
但当他想出声提醒时,童母笑着找他搭话,阮宏逸在一旁帮腔。两人言语间拿他之前阻止童瑶递剑的事一番挤兑,态度很明显,若他出声,这场比斗就此结束也罢。
叶家主心里呕血,童家这些年对阮千柔的照顾还有迹可循,但阮宏逸到底是抽了哪根筋?
若说想借阮千柔与童家重修于好,早干嘛去了?
当年童阮两家决裂,场面闹得可不小。童岩当着连沧城所有家族的面险些没将阮宏逸打死,哪里是那么简单就尽弃前嫌的。
以阮宏逸的心胸,这些年没有报复也不过是形势比人强,拿童家没办法而已。
而阮千柔,明明是被抛弃、被隔绝在阮家之外的弃子,原以为很简单就能将她纳入叶家,结果童家跳出来阻拦,阮宏逸临场反悔,如今还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子打乱所有计划。
叶家主暗地里看着宴安歌的目光阴沉得想杀人。
而看着叶飞毫不犹豫甚至迫不及待地踏入陷阱,还妄想着致人于死地,叶家主连表面的风度都难以维持,面色沉凝得能滴出水来。
蠢货!
早在他出面制止童瑶递剑时,叶飞就该想到那小子不是好对付的。若他有他哥一半头脑,今日也不至于如此局面。
而今日过后,与阮千柔交好的念想彻底成空,没能结亲,说不得还要结仇。
叶家主看着阮千柔,心底思量:他是不是也小看了这丫头?
被暗地里贬斥为“蠢货”的叶飞犹自得意,他高高跃起,看着宴安歌那张脸上蔓生的恐惧,心中倍感愉悦。
他甚至抽空看了阮千柔一眼,想知道她亲眼见到自己的情郎死在自己手上,会是怎样一番表情。
然而让他失望了,阮千柔没有任何表情。见他看来,反而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像在嘲讽。
叶飞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迅速转过头去,但已经晚了。
原本他若老老实实坐在虎背上,宴安歌想将他拉下来,还需多费一番功夫。若他在攻击时全神贯注,宴安歌想反击也不简单。
可叶飞偏偏就往死里作。
交战中分心已是大忌,叶飞还完全转过头去,不将对手放在眼里,那也怪不得对手教他做人。
从叶飞转头,到他意识到不对再转回来,也不过短短一个呼吸时间。然而就这一个呼吸时间,原本似乎被吓傻呆呆站着的人已经错身躲过刀锋,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叶飞一声惨叫,手上力道顿松。
宴安歌探手夺过长刀,又揪着叶飞的衣领一个用力,两人身形逆转——叶飞逼近擂台边缘,再退便要摔下。
宴安歌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脚飞踹。临了看见衣袖上的裂口犹自不解气,长刀一横,刀背重重砸在叶飞的胸口,骨裂声清晰可闻。
而后长刀脱手,随叶飞而去。
“哐——”叶飞狠狠摔在地上,捂着胸口,一脸茫然。
他被这一连串攻击打懵了,刚挣扎着坐起身,腿一凉,一柄长刀直直插在他双腿|间,凛冽的锋芒贴着肌肤深入骨髓。
叶飞吓得一哆嗦,没忍住……
场中一时静寂,鸦雀无声。
半晌,叶飞嘶哑得宛若冤魂索命的声音响起——
“我、要、你、死!”
“金纹虎,给我撕了他!”
他说完,一口鲜血长溅,彻底昏死过去。
武者落下擂台,比斗已然结束。但接收到主人命令的金纹虎可没有规则这个概念,它一声咆哮,目露凶光向宴安歌冲去。
“安歌,小心!”阮千柔一声惊呼。
宴安歌本来还有些懊悔,见此情景皱紧了眉,忙闪避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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