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史勇迫不及待地追问。
余月亭接着开口说道,“然后老者掏出一锭金子拿了一个烧饼,掰了一半拿给人群中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孩,自己慢条斯理地吃完剩下的烧饼。”
“多少?一锭金子?!换一个烧饼?!”史勇瞠目结舌,瞪着眼睛说道,“这老儿莫不是饿疯了吧?”
张奎也拿了板凳坐过来好奇地听着。
余月亭悠悠说道,“其他人见老者掏了金锭子再不敢上前哄抢,呆呆站在原地。我阿爹也吓得不轻,只这一个金锭子,我阿爹这一遭就算没有白来。
老者吃完烧饼慢条斯理地走到众人面前说,知道我为什么花一锭金子买一个烧饼吗?
底下众人想了想,说什么的都有,我阿爹道,老人家是怕之后我不来了,五日一过可就真的麻烦了。
老者点点头,所以哪怕这车东西真不要分文,我也绝不会白吃你的。”
听到这里张奎和史勇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张奎道,“这老者真是有远见,赚不着钱下回谁还来。自己要想不挨饿也得让旁人受利。两方受利,各取所需,如此以来才长久。”
余月亭点点头,“张主事说得正是,生意从来讲究的就是各取所需,能做到双方共赢自然更加长久。
若只盯着自己利益,将对方榨得半点不剩,如此虽说能能赚上几次快钱,却永远做不大,都是一次性的买卖,时间一长便没人愿意同他合作了。”
史勇有些纳闷,挠挠头,“纵是如此,花一锭金子买一个烧饼这也太贵了些。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不说多的,便是一两银子也算是出手阔绰了。”
余月亭弯起眉眼,“这才是那老者的高明之处。
你这个问题我阿爹当时也问过那个老者,一个烧饼何至于用一锭金子来换?
那老者捋捋长须答道,如此高价购买一个烧饼,此事定然会传得沸沸扬扬。知道的人越多,为谋利运粮食来卖的人也就越多。届时我们不必讲价,粮商之间互相竞争,价钱也能自己降下来。
所以第一回我们看似吃了大亏,不过日后来卖粮的人会越来越多,价格会越来越低,其实是不吃亏的。
听完老者的话,富户们纷纷出钱买烧饼馒头、咸鸡鱼干,这些富户本来就不缺钱,有塞银锭子的、塞银票子的、有的索性将手上的珠宝首饰抹下来塞给我阿爹。
这一大车吃食,不到半日便卖了个精光。这趟冒险换来的便是我阿爹的起家之本,我阿爹凭借此行赚的钱财慢慢打下了如今的江山。”
史勇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所以小郎君抬高粮价,又借映南先生之口将青州粮米价高的消息放出去,便是效仿这老先生的做法。”
余月亭笑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不错,正是如此,阿勇你开窍了嘛。”
史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叹息地说道,“可惜粮仓起火了,我们赔了那么多钱出去。还好这回赢了王启东那一万两银子,否则真是个不小的损失,明明卖粮的钱咱们分文不取,却还要倒赔那么多钱。”
“真是个呆子!”张奎摇摇头叹道,“你这几日与我洒扫铺子,难道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史勇有几分委屈,“没有啊,哪里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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