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日下午,宋修濂与谢广筠一道回了学堂。
翌日课堂前,有同窗见他二人脸上有瘀痕,忍不住问:“宋兄,你二人的脸这是怎么了?”
“被人打了。”宋修濂边写字边说。
“被打了?”
那同窗立马来了兴致,凑到宋修濂跟前,“谁人打的?你被打我倒不意外,可这谢广筠谁人敢打?他可是咱们知县大人的亲外甥,那人怕不是嫌命太长了。”
可不是。宋修濂停下笔,将端午那日所遭所遇讲述给他同窗。同窗听罢,眉毛一皱,道:“我觉得这事原由在你,是你太过鲁莽了,你明知对方非善茬却还要与之硬碰,你这不是成心找打吗?”
宋修濂一度无语,随他怎么说吧。原由不在他,明明是那个臭流氓的错,他不过路见不平,想给那人点教训,不想反被打了,但却非他之错。
他埋下头继续写字,就在这时,葛玉才从外面走了进来。自打府试后,葛玉才就好似人间蒸发,书院里再没见过他身影。
今番他不仅重现书院,还给大家带来了粽子。
宋修濂抬眼看他时,他正抱着粽子往这边来。
“修濂,你脸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葛玉才见他脸上瘀痕,就知他是闯祸了,余光一瞥,见谢广筠脸上也有伤痕,不由大惊:“谢兄也被打了?”
谢广筠闻言也不吭声,只是埋头继续把书看。
宋修濂倒是吭了一声:
“嗯,被狗咬了。”
“既知是狗,你还上着赶,你岂非连狗都不如。”
葛玉才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个粽子给他,不想却被宋修濂打了一下,“你小子会不会说话,谁不如狗了。”
葛玉才笑着,又递了一个给谢广筠,谢广筠接过,对他道了声“谢谢”。
待他把所有粽子全部分发给大家后,又重新绕回到宋修濂身边坐下。
“你这么多时日不来上课,我还以为你要辍学了。”宋修濂与他叙话。
“嗐,我无时不刻不想辍学,可我爹不应啊。”
葛玉才也很无奈,读书太辛苦了,幸幸苦苦大半年,结果一个府试就把他打回了原地。他不想再读了,可他爹不准,非要他再来一年,一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十年,直到考中秀才为止。
他差点没吐血身亡。
在家里舒坦日子过够了,今早就给他爹赶回学堂来了。
“既是来年再考,那便静下心来好好读。你年纪也不大,不要灰心,好事多磨,多磨磨总会考中的。”宋修濂鼓励他。
“唉,难哪!”
葛玉才起身,似又想到什么,遂又重新坐回来,“修濂,你们院试的报名通知下来没?”
“没下,怎么了?”宋修濂疑问。
大靖朝的院试一般在八月,提前两个月下放报名通知给各府试考中的考生,好让他们早做准备。现在五月,不过也快了,不出意外的话,六月便会下放报名通知。
葛玉才解释道:“没什么,这不你们院试需要找房子吗?如果可以,此事就交于我,我让我爹给你们找,保你们满意。”
葛玉才他爹乐善好施,爱财,更爱才,凡跟读书科举有关的,他都会竭力相助,找房子这等小事,于葛财主而言不过毛毛雨,动动手指全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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