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吗?”中原中也支起上身沉声问道,他的眸色深沉,指骨分明的手握在沢田纲吉的脖颈上,中原中也可以感受到沢田纲吉颈动脉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青年的面色涨红,只要他稍微一用力,这个家伙的生命就会戛然而止。

从中也的角度看去,沢田纲吉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就像是以最后的力气睁着眼睛,努力的抬起手小幅度的左右摇摆想要告诉自己他并不想要在这里结束。

真是火大!所以沢田纲吉为什么要告诉他自己知道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过客不好么,好奇心这么强干什么!

“既然你不想要死,就不要有这么多话,大少爷不知人事的天真态度也稍微收敛一下吧!”

暗红的沉色收敛消失,中原中也起身收手揣入口袋,看在对方曾救过羊的成员的份上,这次就这么算了。

中原中也沉默着低着头看着失去重力压迫后捂着自己的胸口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的沢田纲吉。

“不准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以及赶紧从镭钵街消失,不然下次再见到你,我就杀了你。”说完,中也转过身,他无意中瞟了一眼被自己打翻在地上那没吃上几口的巴菲。

真是太遗憾了。

“这恐怕我办不到。”

干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中原中也刚要迈开的脚步一停,他斜侧了下上身扭过头,“哈?”

“你想死吗?”

“当然不想了。”

沢田纲吉手掌撑着地面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身形有些左右摇摆,似乎是因为刚才中也掐着脖子导致头部的缺氧此刻还未缓和过来,他的语气极为的平和,甚至让中也感到了理所当然的态度。

既不想要死又不想要走,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搞得?

“那你想要干什么?你爱这镭钵街爱的深沉?”中也想起自己看过的某篇诗歌,有兴致的调侃道。

“我想我可能会需要中也你的帮忙,不,既然中也你是现在羊的首领的话,那就有了解原委的需要。”

沢田纲吉说着说着表情变的严肃起来,他从口袋中取出手套然后抖了抖上面的灰土,中也认得这双手套,那还是他给对方捡回来的。

“你想要干什么?”中也狐疑的眉角上扬,这是要送给他的意思?但他可不要那双手套,他喜欢黑色的,帅气一点的皮质手套,路过观光区的时候他曾瞥到过一双,可惜价格太贵了,不然可真想入手一双。

“中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之前说过羊的成员成年以后便就要离开羊自力更生,那么,那些离开羊的成员们他们可曾回来过?”沢田纲吉也不拐弯抹角,一下子就打了个直拳过去。

“什么意思?”中也细眯起眼睛。

“中也,除了美川女士以外还有人离开羊后回来过吗?或者说离开羊后你们有谁曾见过离开的人?”

沢田纲吉戴上了手套,他的目光中浮现出些许不确定,似乎在斟酌应该怎么开口来说才好。

在接收到的资料中显示羊在镭钵街还未形成之际便就存在了,中原中也是现首领没错,但中也并非是创立者,也就是说在很久以前便有人领导着一群未成年的孩子们手持武器来保护自己的生命与领地,从明面上看是这样的。

只是,一群明显比成年人柔弱的孩子们最初的武器是从哪里来的,又为什么要定下成年后必须离开的这奇怪的规定,要知道成年人的战斗力明显比起幼童要来的强大,渐渐的发展成一个强大的自卫团不好么。

沢田纲吉心下隐隐的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而这个答案中或许还牵着着部分彭格列的腐朽历史以及此番前来镭钵街的目的。

作为里世界最大的mafia家族,彭格列百年的传承早已令它染上了各样的色彩,鲜红的血液凝结成无渊的黑暗,帝国的建立持久以及发扬光大总是伴随着根茎深扎大地后看不见的悲哀。

“请不要杀我的孩子!”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砰——

砰砰——

子弹无情的从长腔中迸射,随着鲜红的汩汩液体与暗色融为一体,嘈杂的绝望呼喊以及憎恨求饶都戛然而止。

沢田纲吉握住双手,回想起自己在指环之中接受彭格列的罪之记忆时第一次见证了彭格列的残忍之际,那无法承受,决然拒绝的记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要是用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态度来理解,那是何等的愚昧又无知,既然知道是罪孽,那么这份悲哀又怎么能被理所当然的对待,将漫长的肮脏与孽业当做傲慢的谈资与荣耀,这才是绝对奇怪又错误的方式,即使到了今天,他依旧是这么想的。

这是一份罪孽,必须从这个世间斩断的无耻,若是无法由他改写,那么就让他来毁灭。

“本来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现在看来,我们去找个地方谈一谈如何?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哦。”沢田纲吉说道,紧缩的眉间舒展开来,沢田纲吉以尽可能轻松的语气对中原中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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