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为了我,活下去。”
景沉:“浅浅,我们私奔吧。”
趁着暮色正浓,爱你正好。
—
这里没有光。
只有糜烂腐臭和浓浓血腥的味道,以及一阵脚步声。
“他,死了吗?”
黑暗中的女孩,披散着僵硬如条的黑发,嗓音嘶哑如老妪,近乎失声。
突然灯亮,照耀着女孩瘦骨嶙峋的面庞。
女孩的眸子没有任何波澜,面如死灰。
她双眼凹陷得厉害,身上只有一件满是血渍的脏衣服,身上几乎没有肉,如同一具骷髅架子。
她戴着手铐脚链,瘫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绝望却又带着空洞而执拗的恨意。
这恨意不是对她对面的那个面容娇俏的女子的恨意。
当然或许也有。
女子姣好的脸蛋上,是掩藏不住的嫌恶,像是一靠近她,自己就会染上什么骇人的病毒一样。
时允诗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清高冷傲的女子,满是讥讽地嗤笑了一声。
“时浅,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是景沉杀了父亲吧?”
女子死尸一般的漆黑眼眸,终于动了动。
“呵。”时允诗手上拿着一封信,重重地扔到了时浅的面前。
“算是妹妹对姐姐的一点心意,爸爸写给你的遗书,给你拿来了。”
时允诗漫不经心地从单肩包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看完就准备好上路吧,时家破灭了,你也该去陪爸爸了!”
她将手枪径直对准了地上苟延残喘的女孩,眸中杀意尽显。
她匍匐在地上,伸出只剩骨头的双手,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呃呃啊…”
时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奄奄一息地呻吟着。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拆开了信,宝物一样将它捧在手中。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她的眼眶里毫无预兆地滚落,模糊了视线。
时浅像是瞬间坠入了更深的无尽绝望之中。
不,不是这样的……
不,不可能……
“噔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时允诗手臂突然一麻,心头莫名涌起不好的预感。
她看着地上的女孩仍然一遍又一遍颤抖地抚摸着信纸,正要扣动扳机。
“你敢动她试试。”
低哑冰冷的嗓音如地狱之声。
时允诗猛然扭过头,却发现自己已处于枪口之下。
狭窄的地下室里,不知何时,已被一大群黑衣人填满。
为首的男人身材颀长挺拔,浑身散发出极致冰寒的气息,如撒旦一般。
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怒火,并感到震颤。
时允诗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唇角僵硬地扯出一丝丝冷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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