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这条背弃国仇家恨的走狗,原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亲手毁掉渊国。”
陆曦悲叹一声,对自己存在的意义,第一次感到迷惘与无奈。
既然璃允本无某朝之意,那将自己的妻儿,千里迢迢送给北岐为质的当朝天子,又助他登上大宝,又为的是什么?
悲愤与无奈中,远处渐渐恢复理智的璃允,突然开了口:
“一开始,我确实对渊国皇室满怀仇恨,满心想着颠覆皇权,还政前朝。
可当我将宝压在天子身上后,亲手将他扶持登上皇位,教导他如何为君,看着他手刃挡在自己眼前的一切阻碍,将渊国治理的井井有条,我后悔了。
他是我一手创作出来的作品,是我心血浇筑成的果实,对我而言,去创造一名帝王比成为一名帝王,更加具有成就感。”
“所以曾被作为祸乱皇室血脉的工具,而送进深宫的我与母妃,就这样成了你的弃子?”
“这件事,我承认对不起你们母子。”
“既然你的一念之差,铸就了不可挽回的错误,那为什么你又要费劲心机毁了我,又让曦云取代并修正了我的存在?
她是父皇的血脉,可我确是你的亲儿子啊!
她可以开疆扩土扭转乾坤,可我也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弃我而去,去辅佐与我几乎势均力敌的曦云?除了血统我比她到底差在什么!”
陆曦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痛苦与悲愤,双膝跪地仰天长啸起来,他声嘶力竭的怒吼,被淹没在暗河上涌、山体崩塌的巨声中。
“喂——璃大人,洞天水榭马上就要崩溃了,你们赶紧想办法上船逃生啊!”
武雅涵挥舞着红色的小帕子,远远朝着璃允喊道。
在陆曦与璃允对峙的时候,武雅涵和丛羽早已将落水的曦云捞了上来,三人眼见着璃允的操作,让洞天被倒灌的暗河淹没,当下心惊不已。
“你们自己走吧,我与茸尕在此处,和陆曦做最后的了结。”
璃允看着小船上的众人,将目光落在曦云脸上,迟迟不愿移开,仿佛今日一别,日后便是天人永隔。
“我说折扇骚包大人,现在整个洞天水榭,就像个只出不进的大水盆,就是我们想逃生,恐怕也有心无力了。”
武雅涵趴在丛羽和曦云划着的小船上,吃力的用手将船中因暴雨形成的积水向外排着,一边忍不住又皮了一下,调侃起璃允来。
暗河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上升着,淹没了洞天水榭入口处的石洞。
此时唯一从此处逃生至外界的通路,只剩下洞天石台最中央的上空,那片将山顶凿穿的巨大圆形天窗。
璃允看着小船上近期愈发活跃的武雅涵,嘴角不禁抽了一下,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道:“等山洞中的水位上涨,没过整个洞窟时,你们通过身下的小船,从洞天顶端的天窗离去即可。”
“那您和茸尕先生,也赶快从石台下面牵一条船,赶紧准备逃生啊!”
武雅涵一边从小船中向外舀水,一边抽空拿手中的大红布巾给曦云擦掉被雨水糊掉的妆容,忙得一头雾水中,还挤出时间关心璃允和茸尕的安危。
“没有人拦住发了疯的陆曦小畜生,和他的嫡系,你们觉得就算自己从这逃出去,日后还能过上什么安稳日子?”
璃允看着武雅涵这小丫头在这贫嘴,便气不打一出来,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而今这小丫头都感跟自己这么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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