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杰跳出窗户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手指伸入面具,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格外鲜红的血液带着一股只有鬼魂才可以嗅到的味道流出,并且极快的凝固成血珠,被他抓在手里,直接落进了下一层的病房。
这是一间普通病房,房内的三张病床上已经躺满了病人,靠近窗户的那一床病人床边还围了一圈看探视的家属,而当陆杰从上方翻下来,这一切就如镜花水月般消失。
那群家属与病人聊天的声音如同从水低传来,原本鲜活的世界也变成一片灰白。窗户上的玻璃显现出陆杰之前在外面看到的热闹景象,像一张彩色的活体油画。
陆杰抬头看向天花板。
密密麻麻的白色面孔铺满了天花板,它们的头发从上方落下来,距离陆杰只有半米的距离。
当陆杰抬头看向它们时,这些脸突然骚动起来。
它们扭动着发出无声的呐喊,张开黑洞洞的眼与黑洞洞的嘴,一时间满天花板都是各种活动着的黑色圆洞。它们的头发互相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混合着一风不知从哪里刮来的阴风,低哑混乱如同无数人在耳边窃窃私语。
陆杰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他直接拿出自己的红色纸刀,拔刀而出,刀口向上一撩。
白色面孔见了那红色的刀光,如同见了猫的老鼠,挤挤挨挨的向两边躲开,露出了一小块白色的天花板。
一只手从中间伸了出来,它苍白的皮肤上爆起青色的血管,速度极快的张着自己长达五厘米的红色指甲向陆杰抓去。
这一下要是抓实了,皮开肉绽都是轻的。
陆杰将刀举在头顶一横,挡住鬼爪,并利落的削断了对方的指甲。同时身体顺着鬼爪下压的力量将身体一侧,整个人就这样滑到一旁。
被削断指甲的鬼手一把抓空,飞快的想要缩回,陆杰却更快一步的出手,一刀将它的手订在地上。
红色的唐刀眨眼间就开始融化,顺着鬼手向上攀爬,笔直的没入了鬼手伸出的天花板。
完全融化的唐刀重新变成纸刀,失去束缚的鬼手成功的缩回天花板。
下一秒刺耳的尖啸声骤然响起,又戛然而止。
那一小片白色的天花板一点点的被血染红,聚合成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石头掉了下来。
陆杰弯腰捡起石头。
成色还行,不过自己两个月前刚来这里扫荡过一次,居然这么快又孕育出了新的怨鬼,最近死人比较多啊。
他瞄了眼头顶被自己血液吸引而来,迟迟不愿离开的怨气面,想着清理一下也好,免得晚上来找杨书航时又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便将手里的血珠与刚刚收回的石头揉成一团,一巴掌拍进一旁的墙壁。
血丝如同树根一样生长,因为里面陆杰加了未被自己炼化的鲜血,所以对四周的怨气面具有惊人的吸引力。
怨气面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四面八方的向血丝的方向涌动,然后被血丝一网打尽,等这一切结束,血丝重新聚合成石头掉下来时,原本指甲盖大小的石头长成了两个指甲盖大小。
陆杰还算满意的吸收掉这块石头,将手贴在反射着正场病房的窗户玻璃上,破开异空间,回到了现实中。
陆杰出来的位置还是在这间病房里,一出来就听着靠床病人的一个家属一边往自己身上穿外套一边嘀咕“怎么突然感觉变暖和点了?”
陆杰看了一眼这位感觉敏锐的眼镜少年,化为一道清烟还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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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霹带着熊俊倪在医生的叮嘱里推开房门时,杨书航正趴在窗户上找眨眼就不见踪影的陆杰。
“你在找什么吗?”熊俊倪奇怪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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