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的香气,在狭窄的房间里蔓延开,刘陈氏的声音还在继续从花朵中传出来,都她之前几天,对女婿无休止的谩骂。
这样的事情在刘陈氏的生活中已经变成了常态,所以她在刚开始的惊讶过后,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不就是骂了他两句,又不会少一块肉,她搞不懂,这跟她女婿中邪中邪有什么关系。
在刘陈氏又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突然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响起。“鲍爷,这支金钗可真好看。”
“好看吧,那你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
女人娇笑了一声说,“我可不敢,我今天晚上要是不回去,我们家男人不得打死我。”
那个叫鲍爷的男人说,“他敢打你,送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女人说,“他虽然不敢打我,但我还得在村子里活下去,我可不想被那些长舌妇说三道四,难道你敢娶我吗。你要是敢娶我,我就把他撵出去,以后跟你过。”
男人笑了笑,没有接话。
听到这里,刘小花已经开始抽泣起来了,刘陈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毫无疑问,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刘陈氏的女儿,今天也出门卖花去了的刘琼枝。
村长的脸色非常难看,家族里出了这样伤风败俗的丑事,对整个家族后辈的谈论嫁都受影响。
刘家村挨着县城边,不可能把刘琼枝拖去沉溏。也幸好今天县城有十天一次的大集,村里大部分人都不在家,没人来瞧热闹,否则人多嘴杂,这事儿肯定瞒不住。
村长的脸色瞬间转变了好几次,他绝不允许事情闹大。,恳求的对张若水说,“仙姑,这件事万不可传扬出去。你若是愿意保守秘密,我可以代表刘家宗祠,送给你三十两银子。”
张若水摆摆手,“我们继续听下去。”
之后就是男女争吵的声音,葛强质问刘琼枝,“这支金钗那来的。”
刘琼枝漫不经心说,“好心人送给我的。”
葛强压抑着暴怒的声音,“那里来的这种好心人。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到底做了什么。”
刘琼枝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何必问那么多细节。你看看我们家那么穷,就不兴我自己赚一只金钗来戴吗。我让你给我买,你买得起吗。别说买金钗了,你连自己的地自己的房子都没有。”
葛强说,“你不要脸,我真恨不得掐死你这个贱人。”
刘琼枝咯咯的笑了一声说。“你要是掐死了我,你会被刘家撵出去。你们葛家的人会收留你吗,你就等着曝尸荒野吧。
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份心吧,我也没打算跟别人跑。就是遇到一个好心的大爷,愿意给我花两个钱。你放心,我赚了钱,都给两个孩子留着,这是多少人做梦也找不到的好事儿,你可长点心吧。
”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葛强说,“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刘琼枝说,“脸面值几个钱。让开,别挡着路,我要去城里卖花了。”
葛强和刘桂芝这场对话应该发生在他们家的菜地里,所以别人都不知道。
“昨天早上,葛强回到家,躺在床上,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是属于情志损伤,并非中邪,也不是丢了魂。刘小花你过来,把这朵花给你爹喂下去,他就好了。”
张若水对着啜泣的刘小花招招手,让她过来,然后把捏在手里的那朵栀子花给了她。
情志损伤这个词,张若水也是刚听到花神姐姐说的,这不是中邪,而是一种病。
长期压抑的处境,加上一瞬间的大喜大悲。有些人会变成疯子,有些人却会像葛强一样,对生活完全失去信息,将自己封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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