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琮之睁开眼时天色将将破晓,整座宅子一片寂静,汤圆都还没醒,打开窗户只能听到鸟叫。
一般来说醒得早了段琮之都会选择下楼去晨练,但今天不太一样,他得装个病。
上辈子他因为躲着秦恪,一直到直升机停在停机坪他才知道秦恪要出门。知道了目的地之后他也准备一起,秦恪还真就等他了。
私人飞机直接从秦家起飞,飞机不是问题,问题是航线。航线是提前申请的,时间、路线也都提前规划,现在现在为了等段琮之,飞行时间推迟,又多了几道手续。
男人在身边放着个美人,谁会觉得是用来看的?船上的人都以为他是秦恪的小情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暧昧。
段琮之不是第一次跟秦恪出门,跟这些人打交道却还是第一次。
他英语其实学得不算差,但他们一半人不说英语,说英语的那些口音又重,夹杂着一堆俚语,一句话能听懂半句就不错了。
段琮之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正,他是来当保镖打手的,能听懂秦恪的话就行,但他没想到自己晕船。
最后跟着秦恪一起走的是他的一个助理。但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段琮之在应叔慈爱的目光中嘴里叼上了温度计。
段琮之怀疑应叔知道了什么,不然为什么明明有更方便的电子温度计,应叔非要给他拿这种一块钱一根要在嘴里叼五分钟的水银温度计?
段琮之坐在沙发上,仿佛能听到直升机渐行渐远的轰鸣。
他到上船之后第三天才知道自己晕船。
段琮之没想到从前坐飘飘荡荡的小船都没晕,在巨轮上反而开始晕船,因而出现症状时,第一反应是他被投毒了。
他和秦恪食宿都在一起,如果他被投毒,秦恪大概率也不能幸免,然而秦恪好好的。
排除了所有可能的,只剩下一个最离奇的,他只是晕船。
晕船之后的段琮之战斗力直接减了七成,就真成了漂亮小宝贝,整个人都蔫哒哒地跟在秦恪身边。
船上的这些大佬们每天在会议室度过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还基本都是在闲聊。那些人说是来处理事情的,倒更像是来度假的,自己玩不够还要拉上秦恪,一天三顿地劝他享受人生。
船上娱乐设施很丰富,段琮之第一次看见秦恪赌。
一个说着意大利语的男人将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来,看着段琮之,跟秦恪说了两句,秦恪也将手中的筹码都推了出去,紧接着段琮之被他一把拉过去摁在了怀里。
段琮之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又没有防备,秦恪一拽他就到了秦恪腿上,被迫靠在他身上,听着他环绕音效的沉稳心跳。
秦恪跟那人说了一句什么,段琮之没听清,听清了也听不懂,他不会意大利语。但这个时候会不会已经不重要了,段琮之满脑子都是,秦恪抱他了。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最后结果就是秦恪抱他了,抱了将近半小时。
应叔来收温度计的时候见他面色发红还真当他是发烧了,脸上没了一惯的笑,眯着眼凝神看温度计。
三十六度七。
段琮之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不能再沉溺了,这一次,他要离秦恪远一点。
应叔确认段琮之没什么事才放他出门,段琮之也一扫刚才无精打采的模样,在草地上陪汤圆玩了大半个钟头。
秦恪一走,他连装都懒得,反正没人能管到他头上,至于秦恪,他回来至少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那船上是没法跟外界联系的,没信号,不过秦恪不会让自己涉险,他应该有别的底牌。
段琮之准备离家出走,这是昨天程秘过来的时候他就在盘算的事。
秦恪说这不是他想要的,既然这样,他就去找找自己真正想要的,秦恪应该能理解?
段琮之跟汤圆玩了一会儿回到宅子里,发现佣人们在开会,领头的那个却不是应叔,是另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
段琮之脚步顿住,得,太后娘娘的传旨太监过来了。
这绰号是之前秦恪那些秦家生活的陪读们取的,说的是秦夫人的堂弟,也是她的管家。
这位秦夫人,是个把三从四德刻在骨子里的传统女性,但从的是丈夫和儿子,对别人,那豪门太太的架势拿捏得稳稳的。
比如现在,她要回家来不是电话通知,而是派人回来传话。
对段琮之这种因为“好看”留在秦恪身边的小狐狸精那必须是拿出豪门婆婆的架势的,尤其是段琮之年纪大了,长开了,她就愈发地挑剔起来。
段琮之也不喜欢她,偏偏她是秦恪母亲,加上他确实惦记人家儿子,段琮之又不能真对她做什么,只能尽量避开。
避不开的时候他也不会让,他是惦记秦恪,但还没得手呢,心虚什么?
吃醋可以,吃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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