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先进去了。

谈明在门口没动,“温想。”

温想还没走远,她脚步停住,转头。

风拂着她的影,干净又温暖,芙蓉不足佳人妆,有美人兮,绝世而独立。

这般温柔的姑娘,也难怪把顾夜西搞出毛病来。

温想和他隔着一段距离,很客气也很礼貌,“谈老师。”

只是预备铃响了。

谈明也不着急,和她闲聊,“你找顾夜西?”

温想点头承认。

谈明往墙上靠,吊儿郎当的,“他昨晚和你在一起吧。”

其实都不用问。

肯定是。

温想颔首,声音温柔,“您可知他今日为何没来上课?”

知道啊。

谈明面不改色,“我和他不熟。”

“是不是生病了?”昨晚风大,他穿的很少。

都说了不熟。

温想问,“您能否告知一二?”

这姑娘心思厉害啊。

他有点搞不过。

谈明就这样唤她,“温小姐放心,他没事。”话里混着点笑,却不着调。

小病怡情嘛。

他的眼神很佩服,“不过你很厉害啊!”

一物降一物。

他认识的顾夜西是异性绝缘体,别说女人,雌性动物都不让近身。

现在可好,栽了吧。

该。

上课铃响。

温想没再逗留,出于礼貌,“老师再见。”

谈明是个不守礼数的,此刻却不由自主,“再见。”

怪了。

在她面前,一言一行都没法失礼。

唐突会有罪恶感。

谈明忽然很为顾夜西担心啊。

万一这狗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温想转身走了。

谈明摸了摸眼睛下的黑眼圈,笑了。

有点幸灾乐祸。

今日无风无云,阳光正好,是桂花开放的季节,路上到处飘着香。

司机见他脸色不太好,“小伙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顾夜西还没缓过来,眼神空空的,“没有。”

行吧。

助人为乐的司机转过头,专心开车。

谈明打来电话,顾夜西接了。

他先慰问一下,“你的病能治吗?”

顾夜西稍稍缓过神,“我没病。”

“温想找你了。”

就这样提一嘴,某人好端端的又跑神了。

“顾夜西?”

片刻后,他回,“在。”

没救了。

谈明落井下石,撂下一句,“自求多福吧。”

滚。

顾夜西挂了。

他搁位子那窝着,眼神懒,神色颓,眼角微微泛红。

司机也听见他们的对话了,转过头,小心翼翼的,“能治吗?”

谈明也这样问。

顾夜西就回忆了一下,那专家是怎么说的?哦,说他这是情窦初开、春心萌动,说这是正常现象,还说不用治。

一派胡言!

庸医。

顾夜西眉眼一抬,“开你的车。”吵死了。

声音冷,但眼神是惶恐不安的。

司机很同情:看来得的是大病啊!

年纪轻轻,怪可怜的。

后来,司机不仅给他省去了车费,还很通情达理的劝慰一番。

顾夜西什么都没听进去。

起风了,卷起一地暮色,落叶沙沙作响,很久没打理的鸡窝又脏又乱。

顾夜西打院前走过,踢了脚门,乱吠的狗叫声停了。

屋里没开灯,他去洗了把脸,拿毛巾胡乱的擦。

顾夜西窝在床上:上线。

谈明:没空。

手机搁口袋里,外套丢沙发上,他从容不迫,“除了沙发,其余的搬到二楼”

楼下动静很大,王晴天趴在楼梯扶手上,往下看。

“先生。”

谈明抬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晴天拾阶而下,“刚刚。”她转头看了一下,“这是?”

谈明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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