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橙全然记不得这位钱小姐口中说过的事。她只能凭借着她的诉说,大概地脑补出这样一个故事。
她依偎在夏早柑的身边,小声地跟她说:“夏午橘如此嚣张跋扈,倒是和咱两的性子完全不同。”
“我早跟她说过,叫她把脾气收敛一些,否则迟早惹出祸端。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夏晚橙直视着面前的钱小姐,抱歉道:“都说一孕傻三年,如今我这记忆力真是大不如前。关于钱小姐说的事情我多多少少有些印象,但总体还是记不大清楚。这样吧,不管当初是谁冒犯到了钱小姐,我都跟你道个歉,还望你海涵。”
钱慕凝完全想不到夏晚橙会做这样的回答,这和她记忆里,或者说旁人向她勾勒而出的夏晚橙完全不同。什么时候,她夏晚橙变成这样谦卑又好说话的模样?
钱慕凝完全不晓得的是,夏晚橙之所以如此客气温和地同她道歉,原是她的脑袋里完全没有有关这件事的半点记忆,所以想当然地以为是夏午橘嚣张跋扈的性子得罪了人家。
这下钱慕凝再开口:“你们夏家的人当真是好教养,过去做过得龌龊事就这样推了个一干二净,反倒显得现在讨要说法的我活像是无理取闹一般。”
夏晚橙看这位钱小姐眼下的样子,可不就是无理取闹吗?这要换做平时,她可能真有闲心跟她好好说道说道。可今日的她已经被这宴会厅里发生的诸多事给折磨得够呛,这会儿只想回家好好歇息。于是,她跟夏早柑说“让二姐自己过来处理。”
夏午橘很快就来了。
她的记忆力在她们三姐妹当中算得上好,这会儿一看见钱慕凝她当即就记起了过往,于是脸色十分难看到:“倒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钱小姐,当真是别来无恙啊。”
夏午橘不晓得,她此刻面对钱慕凝所展露出来的姿态都被旁边的夏早柑和夏晚橙尽收眼底,以至于通过她不善的姿态判断出她和钱慕凝确有恩怨。
夏晚橙左右看看,凑到夏午橘面前小声地说:“你好好跟人家说话,别再意气用事了。”
夏午橘不明所以,问说:“我哪里意气用事?”
于是,夏晚橙帮刚才发生的事情无巨细地说给了夏午橘听,连带着自己和夏早柑在脑袋里关于这件事的揣测。
听完这番话的夏午橘冷哼一声道:“一派胡言。”
随即,她又对夏早柑和夏晚橙把整件事都推托到她身上的行为感到不满。她咬牙道:“你们当真是被狗吃掉的记性,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这女人颠倒是非黑白地这么一说,你们就以为她当真无辜了?要我说,这女人当初的所作所为就活该被丢出去。”
夏午橘讲述了一个和钱慕凝口中故事完全不一样的版本。
在她的叙述中,当日她们三姐妹约了雷空在福寿轩见面,因为夏晚橙有课,所以她和夏早柑早早到达。在等待夏晚橙的过程中,这位钱小姐携着几个爪牙过来要她们让出临海的座位,并在知道她们姓夏后进行了言语上的百般侮辱。后来钱慕凝的这些话被赶来的雷空听见,于是才吩咐手下把这个无礼且傲慢的钱小姐给从福寿轩扔了出去。
说来说去,一切的缘由都是这位钱小姐仗势欺人在先。再说了,当日把她丢出去的人是雷空,怎么现在却来找她们三姐妹算账?
所以,夏午橘得出一个结论,这位钱小姐狗仗人势的性子一点没变。同时,她也把这话从嘴里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
钱小姐的嗓音像是一根即将绷断的弦。她问说:“你骂谁狗仗人势呢?”
夏午橘悠悠指向不远处的雷空,道:“当初把你丢出去的罪魁祸首就在哪里,我支持你立刻冲过去找他算账!”
钱慕凝顺着夏午橘的指尖往雷空的方向看上一眼,说道:“你别转移话题,这一码事归一码事。一切都是因为你妹妹仗势欺人引起的。”
夏晚橙这下子已经隐约响起了那日事情的经过,她知道夏午橘所说不假,再加上这位钱小姐声音实在聒噪,她这下已经非常疲倦了。
她懒洋洋地问道:“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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