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熙夏站在浑身都在颤抖的宫夫人面前,不由得更加心慌意乱。
“宫弈怎么了?”她以为是宫弈情况不好,转头看了看,透过玻璃窗户,套间内部的病房人头攒动,医生们忙成一团。
“你还关心宫弈?猫哭耗子假慈悲!”宫夫人气道,“宫家到底是怎么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祸害我们宫家?”
“我没有……”
“你自己想想,自从你和宫弈认识,你做了多少荒唐事,你还说没有?”
慕熙夏闭上了嘴,她无从反驳。重生之前的慕熙夏确实作天作地,几乎每天闹得宫家鸡犬不宁。
可是现在,她是真的关心宫弈,也是真的关心宫怀瑾。
宫夫人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在慕熙夏面前失了修养,坐下来抚了好一会儿胸口,才道:“慕熙夏,我发现我真的越来越看不透你,你在宫家到底想要什么?”
“我……”慕熙夏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重生以后,她一心想要打压宋嘉宁,想要重振外公留下来的公司,关于宫弈,她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怕自己太贪心,怕自己的贪心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便一直得过且过的将他当做自己的避风港。
“我不知道。”慕熙夏想了很久,才说,“我只知道我现在是宫弈的妻子,我想要做好他的妻子,只要宫弈要求我去做的,我都会义无反顾去做。”
“这么说来,你倒是无欲无求了?”
慕熙夏有些莫名其妙,“我应该求什么呢?”
“宫家的家产,宫弈的全部。”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慕熙夏慌忙摆手。
“那你告诉我,小瑾是怎么掉下海的?”
慕熙夏难过的说:“是我不小心,没有扶住他。”
“不小心?还是刻意为之?”
慕熙夏耳边像是有惊雷炸起,“我是不小心,我当然是不小心,我怎么可能刻意去害宫怀瑾呢?”
“慕熙夏,我发现你真的很会演戏。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对不对?就算宫弈问起也可以推说是失手对不对?可是你万万没想到,当时游艇上竟然会有人刚好亲眼目睹你心狠手辣的那一幕!”
不小心是故意还是无心,本就很难判断,再加上有目击证人,慕熙夏百口莫辩。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一阵阵眩晕。
事情发展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喃喃的说:“我为什么要推宫怀瑾?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能安安稳稳健健康康过一生。”
宫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家门不幸……我也不打算把你送去警局。”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你从现在起离开宫弈,永远从宫家消失,离他们父子两越远越好。”
“可是,可是宫弈的身体……”
“居先生说跟你结婚就有可能帮宫弈度过那一关,但并没有说你们必须像正常夫妻一样时刻在一起,所以,只要婚姻关系还在,你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宫夫人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把慕熙夏送走,不能再留着她祸害自己的孙子和儿子,“慕熙夏,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会让你在国难找立锥之地。”
宫夫人久居上位,平淡的几句话却透出迫人的威严。
慕熙夏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从她失手害得宫怀瑾落水开始,她就想过这样的结局,可心里却一直抱着侥幸,觉得宫弈会相信她,毕竟从重生之后,宫弈就一直无条件的相信她。
可是没有想到,连宫弈的面都没见着,就要被宫夫人赶走。
她难过、自责,却又不甘、不舍。
过了片刻,慕熙夏抬起头来,坚定的说:“宫夫人,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就等于承认我是故意害宫怀瑾,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当时真的就是个意外,你可以报警,但我决不能走!”
“我没有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宫夫人不屑的看慕熙夏一眼,像打发乞丐一样说,“你放心,等你去了我安排的地方,我不会少了你的吃穿,你过得绝不会比现在差。”毕竟慕熙夏和宫弈命牵一线,她如果对慕熙夏太差,也怕会影响到宫弈。
慕熙夏看着保镖们朝着自己走过来,破釜沉舟朝着病房内大喊起来,“宫弈!宫弈!宫弈!”
宫夫人吓了一跳,幸好宫弈没有醒来。
她气急败坏的让保镖们捂住慕熙夏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慕熙夏被保镖押到车上,坐在后座立刻就霸占了三个座位,气势汹汹的说:“你们凭什么跟我坐一起?滚去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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