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谢玴才问徐妙言:“我昏睡了多久?”

“差不多快一天了。”徐妙言说道,“幸好这下面是湖我们才捡了一条命,我怕有人追下来会找到我们,所以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找到这个藏身之处。”

谢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大概将近黄昏时分。从上面坠下来的时候他多少受了内伤,体内的软香散虽然已解,但还是要好一会儿才能慢慢调回来。

他内损不轻,只能稍作静养,再慢慢恢复内力,绝对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急于求成。

谢玴的目光重新移到徐妙言身上。

现在他还得靠这个丫头走出当下困境,也只能靠这个丫头。

须臾,他问她:“有没有吃的?”

徐妙言听罢,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只有半个拳头大小长得歪瓜裂枣的红果子递给他:“这个,你要不要?”

谢玴看着那果子犹豫了一下,问:“这是什么?”

“应该是林檎果吧。”徐妙言也不太确定,只是这果子的味道确实很像林檎果,“找路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我就顺手摘了。你放心吃吧,我尝过了,虽然味道酸涩了点,但是可以吃。”

林檎果并不是这种时候结的果子,只是兴许是这里的气候与别处不大一样,所以果期稍微与别处不大一样,她遇见的那棵林檎树上的果子大多都熟透烂掉了,能勉强入口的只有寥寥。徐妙言路上不敢滞留,只摘了三个,她吃了两个,现在给谢玴的这个是最后一个。

“你尝过?”谢玴皱眉看了那果子一眼。

徐妙言没明白他这道质疑的眼神是什么:“我是尝过,怎么了?”她以为他在质疑这果子是不是有毒,便又解释道:“我尝了两个,没什么事,你放心吃就是了。”

又或者他这副表情是以为她会在这种时候害他?那这男人可就太小心眼儿了——

在她说完那句话后,谢玴便接过了果子。

果子确实如她所说,酸涩,口感并不算好,但也不是难吃到难以下咽。

徐妙言以为谢玴吃了一口就会吐掉,没想到谢玴只是皱了一下眉,便将那果子吃了个干净。

她知道这果子有多难吃,至于酸涩也不是只有一点酸涩。因为前面她吃掉的那两个果子也不是完全被她吃掉,因为实在是又酸又涩,咽不下去。

而谢玴吃的这个是最不好的那一个,口感可想而知。

这果子是徐妙言故意留下来给谢玴的,却不成想,他竟吃了下去。

徐妙言试探着问了一句:“大人不觉得……难以下咽吗?”

谢玴垂眸看着手中的林檎果,淡淡的:“算不上。”

曾经最难的时候,他吃过比这个还要难以下咽的东西。

徐妙言突然无话。过了片刻,又从怀里拿出那张用油纸包裹,却早已压扁的不成型,却还有余温的烤饼,分成两半。为避免谢玴嫌弃,她还是特地的隔着油纸分的,递给谢玴:“大人要是不嫌弃,我还有这个。”

烤饼一直放在她的怀里,所以还是温的。

谢玴看着那半张饼,瞬间回想起她对这烤饼做过什么。

徐妙言看他这副表情,便知他在介意什么了,“今时不同往日,大人你莫要嫌弃了,还是将就一下吧。”

——就算当时她为了搓暖自己的脚,可后来的雪水也相当于洗过她的手了不是?

姓谢的这时候了还要跟她嫌东嫌西?

要是谢玴还是不吃,她是不会劝他的,饼就这么一个,谢玴要实在不领情她也没有办法。反正他的内力也快要恢复了。

正当她打算收回手时,谢玴却接下了。

徐妙言递饼的手在半空顿了顿,压根就没想过谢玴会接她的饼。

须臾,徐妙言又把自己的那半块饼分成两半,把大的那块又递给谢玴,两口吃掉自己的饼起身:“我出去找找有什么吃的。”

现在天还没黑,徐妙言打算去周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野果子一类,如果能找到一些野味那最好。

谢玴受了内伤,又正是恢复内力的时候,总不能就靠着这点饼。

不管怎么说,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他也护着自己了。

现在谢玴恢复是大事,如果谢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也脱不了身。

“等等。”谢玴忽然叫住了她。

徐妙言停住回头,只见谢玴沉默片刻,随后叮嘱道:“不要走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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