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床有点小,两个人睡着,各睡一边,中间漏风,白漏转回身,把缝隙压着,他听到了脚上的铃铛,“我…要戴铃铛吗?”
洛姜转回来,“我好听着动静。”
白漏:“这莫不是房中那风铃上拔下来的,林姨说是你朋友送的。”
一般的会明知故问撩拨人心,洛姜他是真奇怪:“什么朋友?”
白漏:“那风铃全是折的花,又是银装束裹般清冷洁白,能是什么朋友?”
没听到洛姜回答。
白漏:“你绞了一个女孩子的心意戴在另一个人的脚上。太残忍了。”
洛姜:“我实在没想过。现在我要送什么还礼?”
白漏:“你就不该接。”
洛姜又沉默了。
白漏:“你不会都踩中了吧?”
洛姜:“好像是。”
白漏要笑死。
“唔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白漏笑不过气,“我就说……哪有送男子铃铛的?现在一想是你做的,就觉毫无违和。”
白漏还以为自己说过火了,试探问:“洛姜?”
洛姜:“撩拨成就跑,也是你做得出的。”
白漏双手奉上,“啰,任你讨要回来。”
洛姜:“不害臊。”
白漏一手扒他脸上,“让我们来看看阴司大人臊不臊?”他手不安分乱扣鼻子耳朵眼睛。
洛姜被他扣出鼻音,“白漏……白漏”洛姜踹了他脚,他是真踹啊。
白漏:“我背痒。”
洛姜:“自己抓。”
白漏左右动自己抓,一只冰凉的手伸进来,白漏全身都打了个寒颤,那只手直接来个平摊,还问:“怎么样还痒吗?你才躺下怎么这么暖和?”
白漏转回来,“……”
洛姜:“你怎么不说话?”
白漏:“你手就不知道在我转弯时收回去吗?”
洛姜:“我觉挺好的。”
好,好你舅舅。
白漏:“你可以把另只手伸过来。”
洛姜伸过来,不过是借白漏手的暖。
白漏:“你脚呢?”
洛姜:“也冷。睡着就好了,它自己会暖过来。”
白漏之前还没发觉,因为之前两人身子都不暖和,“差点忘记,我不是之前那身体了。”
白漏全部贴过来,两人相互取暖,“我喜欢不穿睡,不介意吧?”
他刚刚还穿着衣服,鬼扯张口就来。
洛姜:“……”
白漏的脚铐碰到他时往后缩了下,洛姜拦回来压着,“不用挡着。”
白漏:“没想到它锁定的是我魂魄。看来我是生生世世摆不脱了。”
除非剁掉两只脚,再用木头做脚。
洛姜抓住他手,他会说别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吗?不重要,没有关系的?我不介意?
洛姜:“我会找到涂商,如果能把它去掉就最好,去不掉我给他也造一个。”
白漏:“毕竟是我要去管事,生死悲文提醒过我不得打破人物轨迹,我犯规了。”
洛姜:“你现在这么信它?”
白漏在他手里写了一个人。
为什么生死悲文只能看到他周边人的死亡?因为生死悲文是人为。
白漏:“为保不备,小心为上。”
白漏说完这话就向洛姜靠近,他近得呼吸都能听见,“洛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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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漏真是抱歉了别扭,全身躬紧紧张,于是洛姜停下,收回全身重量,手捏住白漏的手,不言语的帮他搓揉着。
白漏:“想不到这东西也还在。”
“刻在骨子里的东西,附骨之蛆。”洛姜帮他揉脸,“你以前也不说。”
他紧张焦虑时,从咬筋到全身发麻僵硬,严重时昏迷整天。是一次怒极气极高紧绷后遗症。
白漏:“我想会适应过来。我想快点适应。”
洛姜:“你在紧张吗?”
高高举起的没着落感,粗糙又暴躁的手掌,随时会暴发给他一巴掌半小时爬不起来的手掌,随时可能冲他暴吼,无缘由的,还有那……,痛,痛痛痛痛,绝望,生不如死,蜷角落瑟瑟发抖,他觉得黑暗是安全的地方,什么也看不到最好,待久了发现黑暗里也不会突然钻出个东西。
白漏:“是父皇,一些不太愉快的东西。洛姜,我已经不是……”
洛姜:“不在乎。我不在乎。”
洛姜的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乎,在他心里跟根儿羽毛都不是。
洛姜:“我当时应该帮忙把眼睛捥出来。”
白漏:“你去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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