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结果吗?”青年人问穿警服的警察。
警察是负责这起案件的组长,经常与身为被害人家属的林易沟通交流情况,还有案件最新进展。
警察摇头,“从今天起这个案子就不归我管了。”
“为什么?”林易问。
他担心这件案子是有什么蹊跷直接被压住不了了之,毕竟凶手的杀人手法太诡异了,简直——像某种超自然事件。
但他必须找出杀害爷爷的凶手。
警察苦笑,有些事情是不能对这些普通人说的。
“喏。”他指指楼下停住的一辆黑色轿车,“人来了。以后就是他们找你了。”
林易看见轿车上走下一个穿黑风衣的女人,那似乎是某种制服,领口一抹银色光芒闪过。
之后,她身后跟着下来几个一样制服的男女。
仅仅是一眼,林易就看出这几人气质不一样。
说不出的不一样,感觉——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很快,楼道就传来高跟鞋磕地的声音,他和警察组长站在消防通道的窗口,此刻都转身回去。
迎面就和气场十足的几个黑风衣撞上。
林易这才看清,他们风衣上的银色是徽章。银底,攀爬着一条黑龙。龙须目皆张,姿态霸气狂傲。
肖薇则打量着眼前这两人,她在资料中都了解过。一个是可以信任的老刑警,还有,死者的养子,林易。
林易,二十岁。身高一米九。
南大文学系,提前毕业。在养父开的精神病院里帮忙,职业作家。
她脑中迅速闪过这人的资料。
女人锐利的眼睛映出林易的样子。
邋遢懒散的泡面头——这是什么发型?
要不是林易本身是个九十分往上的帅哥,这个发型肯定丑的难以置信。
但好看的了脸意外让这个发型多了一点特立独行的青年艺术家气质。
“你们好。”林易挥手,咧嘴笑,“我是受害人家属。”
虽然这些人一定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再重复一遍,加深下印象。
肖薇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一起进来吧。”
说玩她转身就走进资料室,林易立刻跟进去。
资料室中央的白板上挂着一些照片。
照片中是一个老人,白发,穿着白大褂,躺在地板上。
双手放在腹部,神色安详。
那是林易的爷爷,他唯一的亲人,就在三天前身亡。
至于为什么被认为是他杀——
林易的视线落到一侧的另一张照片上。
白纸黑字,字迹流畅娟秀。
“这是成年礼物。”
三天前正好是林易的二十岁生日。
这是我二十年来受到的最差的生日礼物,比十岁那年的还坏。
林易看着照片中爷爷的遗容,
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必须要找到凶手,亲眼见着他,下地狱。
在青年凌乱的刘海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笼上阴影。
“李院长死的时候你在哪里?”肖薇的声音拉回林易的思绪。
她看着板子,神态漫不经心。
“在外面和朋友庆祝生日。”林易回答,“那天晚上爷爷很早休息了,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出门喝酒。”
“江雪?”肖薇报出一个名字。
“是。”林易点头,江雪是精神病院的护工。
“刘安?”肖薇边看边问。
“是。”
“就你们三个?”
“是的。”
“你们几点出门?”
“晚上七点多。”
“回来的时候李院长已经死了?”
“嗯。”
“你一个人看见李院长的尸体,试探过呼吸脉搏之后直接报了警。”
“是。”
“然后你一个人坐在房子里,在现场发现了什么并自己收起来。”
“没有。”
林易对上肖薇的视线,这个女人气场很强,眼神锐利,似乎可以直接洞穿他的真实想法。
肖薇也看着林易,这个泡面头年轻人一副无精打采刚睡醒的样子,她刚刚的问话是在引导林易回忆,只要他稍微有什么异样她就可以看出来。
但林易丝毫没有漏破绽,表情语气都很自然。
“真的什么都没发现?”肖薇直勾勾看着林易“没有看见一些有特殊功能的小玩意儿?”
林易摇头,“不能破坏现场。”
肖薇锐利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似乎相信了他的说辞。
此后就没有他插话的余地。
几个黑风衣走进里间,其中一人则态度颇为傲慢地请他离开。
在林易看来挺傲慢的,怎么说呢,不像是看同类的眼神。
这群人身上有秘密。
林易走出门时还在回想他们领口的银徽章,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标识。
他掏出手机搜索,意料之中没有结果。
外面已经入了夜,浓黑的夜色中行人来往。正值盛夏,路边的草丛里蚊虫飞舞,打团打团缠绕着晕黄的灯光。
街边的霓虹灯也很亮。
一切都很正常,这个世界如林易度过的几十年一样正常。日复一日,所有人地面的爬虫般枯燥无味的重复着生命。
以前的林易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世界的真实,但现在的林易动摇了。
因为爷爷的死法太诡异。
林易打开手机,播放里面的一段视频。
白发老人在客厅里无意义地绕了几圈,然后正面对着摄像头走过来。
他神情僵直,嘴角诡异翘起。
对着摄像头做了几个口型,然后躺倒地上躺好。
接着就再也没有动作,此时他已经死亡了。
一般人刚看到这一幕肯定背后汗毛乍竖,假如林易不知道这里面人的身份恐怕也会认为这是一场灵异事件。
尤其是——
画面上的视频还在播放,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板上凭空多出一张白纸。
就是那张写着成年礼物字样的白纸。
似乎从始至终都有一个无形的人在他们家里活动,操控爷爷并且杀死了他。
然后极其嚣张地留下这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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